当初被周牧野送回大都之后,赵敏只是说遇到海难,自己运气好被商船搭救才脱险回来,根本没有说实话,可是现在却知道一点信息不透露,很难让父亲信服,于是说道:“哥哥当初从大漠回来之后,说过逍遥派、明教和张三丰搅合在一起,不说明教人多势众,单是逍遥派和张三丰就不是我们能够应付的。
何况我这次出海遇到一个大夏的少年高手,轻松两脚就将玄冥二老的脑袋踩爆了,而那人现在已经来到了大都!
爹爹,如果我们对大夏人员下暗手,那么他也用同样的手段报复,结果会如何呢?”
察罕帖木儿猛地站起,惊声道:“你说的是那大夏之主周牧野?他居然是个高手?”
赵敏点点头说道:“父王,可还记得前段时间从云南传回的信息?一个人搬空了总管府、梁王府和天龙寺,虽然没抓到是谁,却也有信息传出,出手的是一个少年!
父王,我记得你当时认为一个人搬空总管府、梁王府和天龙寺根本不可能,可是我要告诉你,那绝对是百分百的事实,我曾亲眼见过有人凭空取出锅碗瓢盆等一大堆东西!”
脑海里闪过那张大床,赵敏眼里闪过怀念和迷茫。
虽然语焉不详,察罕帖木儿还是敏锐地感觉到赵敏一定跟那大夏的周牧野有瓜葛,并且很可能还不是一般的瓜葛,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敏敏,那周牧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赵敏眼底闪过一缕痴迷,喃喃道:“身高有五尺左右,看起来一脸稚气,行事却周到老练,犹如千年狐狸,有时候却又暴躁易怒,骂起人来非常凶恶,但最令人惊奇的是,他一人独处的时候,眼底总是闪烁着令人心碎的孤寂落寞,好像天地万物都没在他的眼里,而他也将自己隔绝在天地万物之外,怎么说呢?
他就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一般,我敢肯定在那之前,我和他绝没有见过面,但是他却一眼就认出了我,甚至就连崖山后人他也能认出!
他看起来肆意妄为,其实心地很好,他虽然骂了我,但是我知道他是一种痛心疾首的心情,他将崖山盗骂得狗血淋头,但我也知道他是怒其不争,他绝对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奇男子……”
察罕帖木儿脸色平静,可是眼底的神色却变幻不定,轻声道:“敏敏,如此奇男子既然来到了大都,你怎么不请他来府上坐坐?”
“他进皇宫去了!”
赵敏说完,神情猛地一变,一双美目看着察罕帖木儿,“父王……”
赵敏虽然聪明,但还是太嫩了,轻易就被察罕帖木儿套出了底细。
察罕帖木儿听到周牧野进了皇宫,第一想法就是去皇宫报告,可是赵敏一声父王却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众人都没有发现,自己去报告怎么解释得清楚信息的来源?
就算不顾及自己的女儿,将赵敏的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估计也很难让人相信。
最关键的是,察罕帖木儿相信赵敏说周牧野进了皇宫一定就进了皇宫,但是万一抓不住人呢?
“也许这就是一个好机会……”察罕帖木儿心念转动,打发走了赵敏,让东方白继续暗中保护,又将王保保招来,说道:“你亲自带队进入江南,但是没有我让出手的命令不要轻易出手,也绝对不要去招惹大夏的任何人!”
王保保其实不是察罕帖木儿的儿子,他原名扩廓帖木儿,蒙古伯也台氏,父亲叫赛音赤答忽,母亲是佛儿乃蛮氏,察罕帖木儿是他舅舅,只是从小就被收作义子,知道实情的人并不多。
王保保不明白察罕帖木儿为什么会朝令夕改,不过却没有询问。
这么些年,察罕帖木儿对王保保没有任何保留,完全将他当成了继承人在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