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胖头孙目光朝我扫了过来,冷笑道,“你还笑得出来,你输了知道吗?”
姚师爷微微一笑:“你们小孩子家家儿闹着玩儿,论什么输赢?”
胖头孙不满的说:“老爷子,我知道您是慕枫的师爷,但您也不能偏袒他呀,说好了比一比路份儿,我这青铜器的路份儿不比他那件儿高吗?”
“您瞧,这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姚师爷对着启老笑了笑。
姚师爷本想给胖头孙留点面子,毕竟胖头孙的师父跟他老人家认识,但胖头孙丝毫不明白姚师爷的好意,只觉得姚师爷偏袒我,所以他转向了启老。
“启老,这件青铜盨(xu)我花了二百块钱才收进来的,这不比慕枫那只瓷器路份儿高吗?”
“收起来吧。”启老委婉的对胖头孙说。
胖头孙笑道:“启老,我跟慕枫斗眼呢,您是行里的老人,今儿有您在,您得给句话,到底谁输谁赢?”
这孙子还老劲儿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估计是以前住大院的时候,他一直被我碾压,心中早有不服。
我知道启老对后辈很是爱护,不想伤了胖头孙,我不愿他老人家为难,对胖头孙说:“我这人说话直,您可别介意,这件东西整个儿一瞎活儿,我师父说不论输赢,那是看在你师父的面儿上,不想让你太难堪,别不识好赖了。”
胖头孙一听,就更不服气了:“你说我这是瞎活儿?慕枫,你没吃错药吧你?呵呵,这件青铜器我看得真真儿的,不论是器型还是纹饰,还有这些绿锈,完全都符合西周中晚期青铜器的特征。”
“西周?我看是上周的。”
“呵,慕枫,你这是输了跟我耍无赖吧?”
这时卖馄饨的大爷要收摊了,我看着他拿着火筷子,要把煤炉里的煤渣给清出来,我过去跟他借了火筷子,煤炉里还有烧的通红的煤球,我拿着火筷子在里头烤了烤。
然后拿着火筷子走向胖头孙。
胖头孙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嘛呢?玩不起想动手?”
“我给你证明这件青铜器是上周的。”我拿着火筷子,直接夹在那只青铜盨很厚的一块绿锈上。
胖头孙激动的扑了过来:“慕枫,你大爷的,你特么干嘛呢?你要坏了我的青铜器,我跟你没完!”
“您那一对招子如果还好使的话,仔细看看,瞧这小烟儿冒的。”火筷子夹在绿锈上,绿锈滋滋的冒着白烟,“看清楚了,这不是火筷子上的烟。”
胖头孙推开了我,青铜盨被火筷子夹过的绿锈,出现了浅浅的凹痕,像是被火筷子烫熔化了似的,有种塑料的感觉。
同时还有一股刺激性的气味,像是香又不是香。
我把火筷子还给馄饨摊的大爷,对胖头孙道:“如果是天然的铜锈,不会被火筷子一夹就化,何况我刚才的火筷子还没烧红呢。”
胖头孙呆若木鸡。
显而易见,这件青铜盨是仿的,绿锈是用松香或者胶水、染料以及其他一些物质,人工做出来的。
这一场,胖头孙输了。
他愣着了良久,然后抱起青铜盨,一言不发的走了。
我那个时候才十来岁,并不知道天赋是一把双刃剑,有时不仅伤了别人,也会伤了自己。
小的时候,在大院里我就表现出惊人的天赋,是长辈眼里的神童,就连胖头孙的父母都很喜欢我,大院长辈有时没事就会出题考我们,而我总是第一个给出答案,胖头孙比我大六岁,反应却比我慢半拍。
他对我积怨已深,可我对他根本不当一回事,就这样我们的关系越来越不可调和,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心中的执念,他就是想赢我一次。
“你说你这孩子,何必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