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四处在搞建设,炸山开石的工程很多,雷管用的倒是不少,但这玩意儿也不是随便能买的。
崔叔让我们先把坑给填上,收拾一下东西,工具太多,不好拿,也容易引人注意,就先埋在这个坑里。
没埋那么深,就埋表面一层。
剩下的一些小件的东西,像黑驴蹄子、马灯这些,就装在我和闷葫芦的挎包。
我拿了一只麻袋,把那支从墓里淘上来的三八大盖给套起来,三八大盖挺长的,卸掉刺刀之后,刚好被麻袋给包裹住。
这个时候民间保留了不少枪械,我对小时候还有印象,民兵训练的时候用的都是真枪,那时国家给民众发了上千万支的枪。
我们这一代的人,对保家卫国的军人有着崇高的敬意,尤其是男孩子,从小就梦想着自己能有一把枪。
那个时候没有真枪,我们会自己做假枪,用木头来雕刻,偶尔要是能有一把塑料枪,那会兴奋的好几个晚上睡不着。
这把三八大盖,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只剩两发子弹了,但对我来说,依旧是一件宝,哪怕墓里挖出了什么文物,让我选择,我多半还会选择三八大盖。
不过这毕竟是枪,尽管现在没有全面禁抢,但还有治安办在管着这件事,所以我还是要用麻袋稍微掩藏一下。
从山上下来,经过一个村子,再往前走,走了大约两个小时,脚底板都要磨出火星子,我们才到了人多的地方。
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这会儿街上还有些人,我们拦了一辆黄大发,京城叫黄虫,一公里一块钱,但起步价十块钱,十公里以内都得给人十块钱。
在这个月薪只有百来块的年代,很少有人舍得打车,所以开出租车变成了香饽饽的职业,我在胡同里经常听到一些大爷大妈八卦,说谁家开出租车的,外面都有小老婆了。
我们在南大街下车,我们的胡同比较狭窄,车子开进去不好掉头。
这时夜已经深了,京城的老一辈习惯早睡早起,这个时候夜生活在京城尚不流行,只有一些小年轻会在外面乱逛,一些长辈就会骂他们撒癔症。
我们刚从猫耳朵儿胡同进去,就见一群撒癔症的小年轻走了过来。
胡同口的路灯光线很暗,但我仍旧认出了其中一个小年轻,就是上次围堵庞光的老荣,由于他留了一头披肩长发,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估计职业素养不高,一般来说,荣门不允许奇装怪服,长相也不能太怪异,否则容易加深别人的印象,就算你得手了,人回忆起来,也记得你。
我假装没看见,低头从他们身边走过,闻到他们身上一股很重的酒味。
两边人一错开,走了没几步,披头叫道:“前面的,站住!”
“干哈啊?”崔叔回头看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