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发展，好多地方都得拆，有段时间拆下来的那些料子，都堆积在雍和宫，确实有人偷偷摸摸上里头去顺点东西出来。
按当时来讲，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脚。
贝勒爷跟我讲，当年他有门路，用小板车拉了一些木料，请人打了一些家具，都卖出去了，现在就剩这么一只条案了。
“大爷，怎么个意思啊？”
老头笑眯眯的给我递了烟，说道：“我这不是欠了一些赌债吗？否则我也不会不顾身份，出来碰瓷儿了。小爷们儿，我看您挺有眼光的，这条案您要喜欢，您就收了吧。”
“您想多少让给我？”
老头竖起三根手指：“我也不坑您，您给个三千就成。这可是正经的老料打的，您看这颜色这么深，就知道我没骗您。而且不是拼的，是整块儿木打的。”
“算了吧。”我摆了摆手。
贝勒爷眼角睃了我一眼，说：“我知道您心里对我有气，怪我之前碰您的瓷儿。但我当时真没想碰您，一开始我想碰姓杜那孙子的。谁承想这孙子还是什么专家，我这不是碰到硬茬儿了吗？他就给了我点儿钱，让我去碰您。”
杜继昌果然人如其名，小肚鸡肠，因为我给胖头孙做局了，他也要给我做个局。
我看了看贝勒爷，笑道：“大爷，我身上没那么多钱，您还是别处去问问吧。”
“这不着急，您回去拿钱，明儿咱们还在这儿见面。”
我心想这老头还不死心，说道：“实话跟您说吧，您东西确实不错，但三千块对我来说，不是一笔小钱。”
“嗐，您说价钱啊，咱们可以谈嘛，之前的事确实是我对不住您，这样，我收您两千。”
他又意味深长的说：“您可以拿着这件金丝楠，去那位李老板那儿碰碰运气，我知道他手里有一件金丝楠黑漆描金的大衣箱，我这件未必比得上他，但这纹路肯定没得挑剔，没准儿人一喜欢，就要了这件条案呢？”
“李国儒这人我了解，近年下海挣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见天儿的嘚瑟，都开上奔驰了。出手也很阔绰，看到什么喜欢的物件儿，都花大价钱纳入。唉，我是跟他结了梁子，才不好意思再找他，否则就凭我这件儿凤尾纹，跟他开口一万块，他估计都不会吝啬。”
“小爷们儿，您再看看这纹路，金丝楠的纹路所谓龙胆凤尾，都是可遇不可求。两千块钱让给您，您绝对亏不了，这是小叶桢楠，可不是什么闽楠、润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