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您说他们会不会出事儿了?”我拿着竹耙扒拉着晾晒在篾席上的稻谷,问道。
“你莫管他们。”
“姥爷,人是我带来的,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有责任。”
“你不许去。”姥爷一脸严肃。
于是我没说话。
我知道姥爷不会同意我去活死人坑,因此不再多说,第二天一早我跟老舅打了一声招呼,说要去县里买点东西,背着背包偷偷就往活死人坑去了。
这一段路程没有车,我只能腿儿着过去,我以为走快一点,五六十里的路程,半天就能到,但显然低估了山路的崎岖。
好在路上还有几个村寨,可以歇歇脚,老乡给我端来茶水,我虽然现在有点相信马皇后确实是中蛊了,但我并不觉得湘西每个人都会放蛊,所以安心的喝了他们的茶水。
得知我要去活死人坑,老乡还劝我说别去,里面的瘴气老吓人了,以前有人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我说我朋友在里面,我必须把他们找回来。
老乡就给了我几颗槟榔,说遇到普通的瘴气,槟榔能够破解。
下午的时候,突然下起一阵大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无处藏身,想在树下躲一躲,又怕雷把我劈了。
找了半天,看到路边孤零零的搭着一座木制的房屋,大门敞开,门楣贴着早就被风吹破的朱砂符,从门楣上粘住的纸头可以看出,这里以前贴了不少的符,现在都被风吹没了,只剩一张半,挂在上面随风摇曳。
里面空荡荡的,我觉得房屋有些诡异,但此刻想不了那么多,迅速跑了进去。
“喂,有人吗?”
没人回应。
我看了一眼,角落已经结了一些蜘蛛网,地面有些稻草和枯枝,给人一片狼藉的感觉,我料想已经太久没人住了。
而在墙上,还有隔开里屋的门框,都贴满了符。
人的心理还挺奇怪的,这些符明明是辟邪的,但如果没有这些符,我可能不会觉得这房屋有什么,但现在看到这么多符,心里反而有些发毛了。
浑身都湿透了,我把衣服脱下来,把水拧出来。
想生火烤一烤,但我身上没火柴。
我虽然偶尔也抽烟,但抽的都是别人的烟,我自己没买过烟,所以也就没有火。
可见这个时期的我是没什么经验的,没有预料到可能会用到火。
不过我却带了一些吃的,从背包里掏出几块用手帕包着的糍粑,虽然已经凉了,有些硬,但还能吃。
这时就见外面来了两人,也是被淋成了落汤鸡。
我一看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竟是三黄一韩的老黄狗,上次他拿了一只低仿的龙纹盘给阎晶阎老大,正好白小航带我去见阎晶,那只龙纹盘被我拆穿了。
在老黄狗身边的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后脑勺留着一撮小辫子,跟我一样也背着一只背包。
“你怎么会在这里?”老黄狗看到我也是愣了一下。
“我有亲戚在这边。”
老黄狗笑了:“这荒郊野外有你的亲戚?”
“别说我了,您干嘛来了?”
“跟你说不着。”
“狗叔,这人谁呀?”老黄狗身边的青年问道。
老黄狗冷哼一声,脸上带着一抹愠色:“记得我找阎总那次吗?就是这孙子多嘴,坏了我买卖儿。”
青年一听,低头找了一块板砖,我一见,丫脾气还挺冲,随即放下手里糍粑,把腰间的金刚橛拔了出来。
“好了小辫儿,别节外生枝。”老黄狗还是比较稳重,没必要为了之前跟我的一点矛盾,搞出事情,“找点儿柴火生火,先把衣服烤干,否则非感冒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