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下了逐客令,吴三省很失落的离开。
老舅锁上了门,开始对我发泄不满,因为当时我跟他说要去县里买东西,结果偷偷去了活死人坑。
“行啦,人没事就好。”姥爷抽了一筒烟,招呼我和马皇后先去休息。
我和马皇后走上楼去,马皇后跟我说,我姥爷非常人,说不定以前也是江湖人,只不过他不肯吐腥(吐露江湖的手法和门道),那个定水咒到底怎么做到的,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这次去盗尤拉嘎,虽然一无所获,但总算知道这一切是常百草的骗局,马皇后其实没有中蛊,也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本来第二天我们就要离开黛帕寨,但阿龙要求我们多留几天,参加他和霓珠的婚礼。
闲着没事,我想起了铲地皮,这也是册门踏子活的一种,家家户户的走访,去收老乡家里的文物。
黛帕寨大多是一些民俗文物,价值不高,我就没收,跟马皇后在寨子里挨家挨户的串门,终于还是找到一件拿得出手的文物。
那是一个老太太家里,我看到了她腌咸菜的罐子,苗家有一种传统的食物叫坛坛菜,腌制各种蔬菜,一般都用专门的坛子,但有时找不到太多的坛子,会用其他的器皿代替。
老太太家腌了很多坛坛菜,可能是坛子不够用,找了一只白釉罐子,就放置在屋里的墙脚。
我一进门就看到了,笑道:“阿婆,腌了这么多坛坛菜呢?”
“我拿一点给你们尝尝。”老太太知道我姥爷是谁,对我比较客气,在寨子这么多天,我能够感受得到,寨民对姥爷的尊重。
老太太拿了一只碟子,用长筷子从各个坛子夹了一些剁辣椒、萝卜皮、豆角、藠头出来,端给我们吃。
这些腌菜都是分开装的,每个坛子装不同的菜,有些装三两种,有些就装单类的菜,我看得分明,那只白釉罐子主要装的是藠头。
我和马皇后吃着,赞不绝口,我对老太太说:“阿婆,这藠头您腌了多少?”
“就那一罐子了。”
“这可太好吃了,您能不能卖给我?”
老太太忙道:“您要吃,尽管拿,你嘎公给寨子里建起了学校,让我们崽崽额儿有书读,我们全寨人都念着他的恩哩。我给你装起来。”
说着老人家就开始找了一只大碗,要从白釉罐子里把藠头给捞出来。
我要的是罐子,不是藠头,自然就阻止她:“阿婆,我想带一些去给我京城的朋友尝尝,他们都没吃过这种东西,您能不能这一整罐都给我?”
马皇后一听,就觉得我有点无耻了,轻轻扯了我一下:“不是,您能不能不给京城人民丢人?”
老太太没有犹豫,说:“行呀,你们京城来的,喜欢吃我们这些乡村野菜,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阿婆,路途遥远,我们带回去不方便,您连这个罐子也给我吧?”我提出要求。
老太太点了点头,又拿着木塞子把罐子给封住,那木塞子上裹了一层蓝色的破布,正好塞进罐口。
我们又跟她聊了一会儿,偷偷在她桌上放了二百块钱,用竹编的桌罩压着,因为我知道直接给她钱,老人家不一定会收。
“阿婆,那我们先走了。”
老太太把罐子给我抱过来,跟我说:“明年我再腌一些藠头,我给你留着。”
“得,我有空会再过来的。”
我抱着罐子离开,马皇后跟在身边,问我:“这罐子不会是漏儿吧?”
“唐代的邢窑白釉。”
“我说呢。这能卖多少钱?”
“一件文物值多少钱,不确定性太多了,你要放到地摊儿上,也就值几百块,卖给行家能值大几千,卖到港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