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富山的院子里出来,雪更大了,我骑着三轮车回到猫耳朵儿胡同。
敲了敲门,小蛮姑出来开门,我推着三轮车进去,小蛮姑拿手拍了拍我身上的雪粉,又抓了我的手看了看:“冻疮越来越大了,我给你买了蛤蜊油,还有一双皮手套,下次戴上。”
“得嘞。”
“这几天会大雪,别去收货了,路不好走。”
我笑了笑:“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学会关心我了。”
“你现在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我当然要关心你了,这个月的伙食费、房租给我交一下。”
“???”
没两句话本性就暴露了,我假装没听见,朝着北房走去:“师爷,您瞧我今天收了什么。”
姚师爷在北房抽烟,起身走了出来:“什么呀?”
我从三轮车上把那块四方体的石头抱了下来,小蛮姑看了一眼,满脸不解:“你弄一块儿石头回来干嘛?”
“我怀疑这是一只石函,师爷,您给看看。”
我把这块石头收回来的时候,就拿自己的秤称了一下,重量不对,这是一块正方体的石头,边长都在20厘米左右,那么它的体积就是20的三次方,而汉白玉的密度一般在2.65-2.75,最好的汉白玉,密度也只有2.93。
取一个最小的密度,2.65来算,如果这块汉白玉是实心的,密度乘以体积就能得出重量,那么重量21200克,42斤4两。
可我称的重量,只有32斤。
差了10斤4两,也就是说,里面肯定被掏空了一部分,所以我才猜测是石函。
而富山的家人,根本掂量不出来,因为他们估计没有概念,这么大块的汉白玉应该多重,而这么重的东西,手感是有偏差的。
姚师爷双手捧在手里,掂了掂,笑道:“还挺有分量的。”
拿回北房,放在桌上,看了半天,他试图想要打开,甚至拿了菜刀过来,沿着石块的那条缝隙插了进去,撬了几下,没撬动,不过他也得出结论,可能真是石函。
“什么是石函啊?”小蛮姑懵逼的问。
我解释:“解释石头做的匣子。”
如果不是石函,我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说是石凳绝无可能,因为表面雕了双鱼,双鱼周边还有团花图案,凹凸不平,作为坐具,屁股能舒服吗?
要说顶柱墩,上下两面也不该雕刻纹饰,而这块汉白玉上面是雕了双鱼的,门墩子又没这种小的,20厘米的东西,摆在门口能好看吗?
何况作为石墩子,一般都是实心的。
想来想去,只有石函最有可能。
可是打不开啊!
“这哪来的?”姚师爷问。
“富山家。”
“哦,古泉八大家,他给你的?”
“不是,他人没了,这是他遗物。”
一听遗物,小蛮姑比较紧张,她怕老爷子可能遇到脏东西又要犯病。
因为下了雪,我赶着回家,也没想到这一点。
好在老爷子比较平静,叹了口气:“我记得富山不到六十吧?这就没了?”
“我去的时候,他家人亲口跟我说的,现在他那几个家人,为了争夺他留下来的院子,现在吵起来了。”
“我听说过富山,嗜钱如命,经常借钱收藏古钱币,结果媳妇儿就跟人跑了,孩子也被带走了,唉。”姚师爷抽着烟杆,似乎心有所感,想到了自己的境遇。
这种事在行里并不少见,我从小到大听说了不少,一些收藏成瘾的人,宁愿自己紧衣缩食,也要省出钱去买自己喜欢的文物。
收藏虽说是一种健康的爱好,因为它跟文化历史挂钩,个人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