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湘西黑杀岭的时候。
当夜我和马皇后、老黄狗、忠哥、泥邦他们看到僵尸杀人,其实那僵尸是人假扮的,被杀的是赶尸匠姜老头,也是楚门册的册头,凶手被我们吓跑,由于跑得太急,散落了不少宝贝。
其中我捡到一封银元,我在一百枚银元中挑出了这一枚三年七分脸袁大头,其他的都给泥邦拿去分了。
花太守拿起银元,先是看了看,又拿一枚铜钱敲了敲,放在耳边听了听声儿,似乎正在鉴定真假。
“给我?一眼。”罗锅儿兴奋的凑上前去。
花太守把银元拿给罗锅儿,好几个人都凑到了罗锅儿身边,他们一致鉴定银元是真的。
至于和那枚天显通宝相比,路份孰高孰低,他们心里虽然有数,但不敢说出来,怕得罪王辅益,所以又把银元交给了花太守。
“要我看,这两枚钱儿的路份儿差不多,这一局算打平了怎么样?”花太守看了看王辅益,又看了看我。
王辅益大方的把手一摊:“花二爷既然这么说了,我没意见。”
“呵呵,花二爷,你系王老板请来的人,自然帮他的啦!”李赐善冷不丁的说了一句,他估计念在我之前没吃他那枚圜钱的份上,为我说了句话。
花太守掠过一丝难堪的神色:“李老板,您这话什么意思?我这人素来公正,到了这种级别的开门钱,路份儿本来就很难判断。我判平局有什么不对?”
“很难判断才要你来判断,不然请你来干嘛?”
“你!”花太守有些心虚,所以也没办法跟李赐善辩驳。
李赐善拿起我那枚银元,对着众人说:“贼系(这是)三年七分脸,我经常去拍卖会的,两个月前在港岛拍出了一个,十八万八的港币啊,包浆还没有这一个好,你们看看贼包浆,我不鸡道(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在港岛这就系金浆。”
所谓金浆,就是金彩包浆,等级很高的一种包浆,而且色泽均匀,映在阳光之下,给人的感觉这不是银元,而是金币。
李赐善是港商,不在京城的古泉圈,所以他不怕得罪人,指着桌上王辅益那枚天显通宝:“看看贼过(这个)钱,字都被锈蚀的看不清楚了,品相简直不要太差。”
辽上八品之所以值钱,主要不是品相,而是因其稀少,但我这枚三年七分脸同样稀少,又有港岛拍卖记录在先,就等于给我多了一层加持。
“李老板,我们大陆的行情,跟你们港岛不一样。”贝勒爷叼着一根香烟,笑道,“我们这边的行情很低的,我就没听说过有古钱超过十万的。”
李赐善轻蔑的摇了摇头:“看他年纪小,你们就这么欺负人,这样不行的啦!”
这时金元宝也凑上来了,拍着桌子说:“你们人多欺负人是不是?王辅益,你特么是不是输不起?明明是我们赢了,跟我们说平局,平你姥姥!”
“这位兄弟,你说话太粗俗了吧?”王辅益皱了皱眉,“不是我说平局,我只是尊重花二爷的论断。”
“尊重你大爷,这老头是你请来的人,他自然为你说话,这我还看不明白吗?得,这里断不明白,我让我爷爷找几个圈内的人,一起来评一评,看这两枚钱儿到底孰高孰低。”
“你爷爷是?”
金元宝冷笑道:“我爷爷是金王海!”
京城古泉八大家之一的金王海,跟花太守同样分量的人物。
花太守眉头紧锁,他判平局本来就有一些心虚,是把自己的名声给押上去的。
在这张桌子上他的权威最大,但到外面就不一定了。
如果老金牙请了行里其他的行家过来一起评判,谁都能看得出他在偏袒王辅益,虽说古玩无定价,但差太多也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