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厚重,天空吹来的冷风让我忍不住的哆嗦;我后悔了,发自内心的后悔了,我竟然迷迷糊糊的丢掉了最后的存款。
同时,也辜负了慕秋的一片好意,这一刻,我忽然想到如果再次遇到慕秋,我该如何去面对她?心痛,让寒冷更加刺骨。
就这样,我裹着唯一“幸存”的外套仿佛在冬夜里一般,缓缓地前行着,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雪地里,又冷又疼。
许久,我终于从郊外走到了城区,期间清涕直流脸颊滚烫,难受之余我到一家便利店里买了一包纸巾,扯出两张塞进鼻子里,才好过一些。
出来的时候,我又看见斜对面有一家正营业的咖啡馆,灯光将屋子照的昏黄,有种暖洋洋的感觉;所以我想起了在山城的顾雪瑶。
走到门口,房间内又传来了轻音乐,曲风很温柔,相比下,这比顾雪瑶那家咖啡馆要更加柔和,氛围让人舒适。
随着几声连续的喷嚏,我意识到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便拿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微信和某宝余额,加起来还有500块钱。
这让我内心纠结,通常住旅馆少说也是两百起步,我能住几天呢?可事到如今我又能去哪里?
蜷缩在白色的路灯下,我环抱住自己,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又不由得恨起陈可可来;如果不是她这个无情恶毒的女人,我这会儿应该在酒店的床上,和那相貌不错的女人翻云覆雨。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我就不会为自己找快活的行为感到不耻,继而也不会失去了理性,扔掉那张十五万巨款的银行卡。
越想越气愤的我,恨不得马上去揍她一顿,心里所有的不愉快也都归咎在陈可可身上。
于是我赶紧掏出手机,给自己这寒酸样拍了一张,之后准备发给她看看,结果发现她并没有加我好友。
我更加恨她了,带着一身的怨气就找到她的号码拨了过去,接通后,我当即就气冲冲的指责道:“陈可可,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说说看,我怎么过分了?”陈可可不紧不慢的问道。
握了握拳头,又连打了几个喷嚏,我才义愤填膺的说道:“你……你破坏了我柔情的夜晚就罢了,但你竟然还抛下我,自己开着车跑了,你这样做合适吗?你真恶毒!”
话落,我止不住的又打起了喷嚏,塞在鼻孔里的纸巾也被弹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如同雨水般的清涕直流。
脸颊更烫了,脑袋也开始有些沉重、晕眩,但还是不死心的对沉默的陈可可说道:“你赶紧通过我的好友验证,我让你看看自己造的孽!”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心如死灰;我当然知道她是不会理我的,骂够了,还是得掏钱住旅馆,后面就去卖唱呗。
我这样对自己安慰着,强打起精神就沿路找着合适的旅馆;可这时,陈可可却通过好友验证,并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
虽感到意外,但还是靠在桥上的栏杆处,接通了这个视频电话;画面中,陈可可正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
看得我极度不适,心情也烦躁起来,不厌其烦的对着她说道:“这就是富人的生活呀,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呀,谁来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苦人……哎!”
说完,我感到愈发疲倦了,便转过身趴在栏杆上,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陈可可却会错意了,冷笑一声,说道:“你又要跳是吧,你……”
她正说着,我却因无力感没能拿稳手机,就那么滑了下去,吓得我一个激灵,手忙脚乱的才把手机拦下落在了脚边。
本来我是想反驳她,“你跳了我都不会跳”可电话被她挂断了,我也没有力气再去争执了,索性就一路爬到桥头的大树下,脱下外套遮住脸,就这样将就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