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警察局7层走廊。
白灵低着头站在阴影处。此时的她和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
她浓密修长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两处奇特的阴影，像是画了烟熏妆。
若是让资深的社会工作者前来观察诊断，那人会说：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和那些福利院里被家人抛弃的孩子身上的，别无二致。
可是白灵现在已经长大了，她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着超越工薪阶层的财富。她可以独立，也可以随心所欲了。
“喂——”
白灵用圆润的指甲盖敲打着手机壳，她最终还是忍着怒火，拨打了那个号码。
“嘟嘟嘟”几声后，电话那头是个甜美标准的女声。
“我找季沐柏。”
白灵没和秘书多废话，她直接报出来那人的全名。
电话那头的女秘书显然是吃了一惊，她已经许久没有听见有人叫季先生的全名了。
“您好，您是哪位？”
“请问找季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白灵捏紧了手机，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告诉他，我叫白灵。”
“他会接的。”
女秘书慌不择路的一声稍等后，白灵手持着电话，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
外面天已经黑了，却没有多少星星。月亮被一团乌云所笼罩，显然今晚还有一场大雨来袭。
白灵眯着眼睛看向楼外的公园绿地。
中心花坛旁，有一位爸爸将女儿驮在他的肩上。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白灵似乎都能听到女孩兴奋快乐的叫声。
“和爸爸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呀。”
“是呀，我也曾经拥有过。”
“然而，却又永远失去了。。。”
白灵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她伸出垂在一侧的右手，将眼角一滴未冒头的眼泪，轻轻的拂去了。
“是灵灵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像是刚从什么会议中匆忙赶来。
白灵无声的嗤笑了一声。
“别叫的这么亲热。”
“我是白灵。”
“你可以称呼我为白小姐。”
男人显然是预料到了她的尖牙利齿，他没有搭腔，反而愈加柔和。
“就这么恨爸爸吗？”
一句爸爸，让白灵努力筑起的心墙，一下子就倒塌了。
爸爸！
爸爸？
他怎么敢？！
如果不是在警局，白灵真的想要破口大骂了。
人人都说她温柔包容，殊不知那是因为她情感淡漠。
从小就经历父母离异，被踢皮球似的在四个家庭中扔来扔去。白灵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她突然想到了唐昀，如果这个时候他在就好了。
可以给予自己一些力量。
白灵此时多么想将电话直接挂断呀。
可这个男人，他有权有势，一句话就可以把自己踢出追捕的队伍。
白灵深呼吸几次，将体内的浊气，连同满腔的怒火都一起排出。
时间久到她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参与行动吗？”
白灵缓缓开口。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一声，他赞美道：“灵灵果然长大咯。”
“爸爸很欣慰。”
他的声音一沉，运筹帷幄多年的上位者状态藏也藏不住。
“听爸爸的话，别掺和进去。”
“这里面的水很深，查到不该查的东西。即便是我，也没办法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