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市海拔最高的32层酒店套房内。
白灵披散着头发,她跪坐在地毯上,任由身后的男人为她吹干湿发。
“你这里怎么有一个疤?”
唐昀拨开白灵右侧额角的碎发,揉搓着一处粗糙的皮肤问她。
“哦——”
“小时候从楼梯上摔下去,头撞到阶梯留的疤。”
唐昀长腿一伸,将自己从松软的大床上站了起来。
他手上轻柔的吹干动作没有停止,人却绕了一个圈,来到了白灵的正对面。
他右手轻轻抬起白灵小而尖的下巴,看着她冷白皮的肌肤,因为羞涩而从内而外透露出的一丝粉红。
“详细跟我说说吧。”
唐昀用大拇指在白灵幼时留下的疤痕上揉搓了两下,感觉手下靠近太阳穴附近的纤细血管,被他这么一触碰,猛烈的跳动了起来。
男人的唇角一勾,像只大狗狗一样的凑了过去。
“跟我说一说嘛——没关系的。”
白灵整体的动作先停滞了一瞬,然后她轻轻推开唐昀靠在她肩膀处的脑袋,站了起来。
在男人惊讶的眼神中,她将身上裹着的浴袍给脱下来了。
“你看——”
她指着如玉般的后背处的一处烫伤留下的疤痕,示意唐昀去看。
男人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这是怎么弄的?”
唐昀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一处。
因为位置靠近腋窝,加上年代久了,疤痕已经变为浅浅的粉红。
饶是两人已是亲密恋人,唐昀一连两次都没有注意到此处。
“不疼了——”
看着男人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幼年时留下的伤疤,白灵的心感到有一阵酥麻的酸涩感。
她踮起脚尖,在唐昀的鼻尖上轻啄了一口。
“听我母亲和。。。”
白灵顿了一下,再缓缓开口,“和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吵架。”
“才知道,这道烫伤疤是我刚刚出生五个月的时候就有的。”
“五个月?”
“那你不是还是个小婴儿?”
唐昀惊讶的挑起了眉。
“是呀。。。”
白灵纤长的手臂绕到身后,手指间开始无意识的在这处伤疤附近打转。
“说是我母亲那时候产后抑郁,那个男人又忙于工作,整日不回家。”
“那一次恰巧保姆阿姨有事外出了,我又啼哭不止。”
“我母亲想着冲瓶奶粉,让我闭嘴别哭了。”
白灵的嘴角浮现一丝嘲讽的笑容。
“她这个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大小姐,哪里冲过奶粉呢?”
“刚烧开的水就往奶瓶里倒。”
唐昀站在酒店的大床边,看着气质越发清冷的白灵,诉说着自己不幸的家庭。
“母亲把奶瓶往我的婴儿床里一扔。”
“按理来说,五个月的婴儿是可以自己找奶瓶的奶嘴去吮吸的。”
白灵轻微的摇了摇头,“可那瓶奶实在是太烫了。”
“虽然我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但也能从烫伤的位置推算出来。”
“必然是小小的我,小手根本握不住这么烫的奶瓶,才让奶瓶顺着胳膊滑落下去,正好在咯吱窝那里停下了。”
唐昀听到这儿,心疼的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抱在了怀里。
“我在这里呢。”
他没有说过去如何如何,他在保证现在与未来。
我在这里呢。
这句话后面的意思不用说出来,聪明如白灵也足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