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亲唐昀还未知道怀孕的事情,孩子的外公就先一步跳脚了。
也不知道是海城公安局里的谁走漏了风声,那个白灵连一句爸爸都不愿意称呼的男人,开始了电话狂轰滥炸。
白灵将这位加戏太多的外公手提电话、办公室固定都拉黑后,她揉着脑袋,觉得太阳穴处的神经一根一根的跳动着。
“活该!”
她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这位生理学的父亲偷腥离婚后,和出轨的小三很快就重组了家庭。
白灵还记得那时候母亲还没有再婚,也许是对父亲还留有最后一点期待,偶尔也会让她去那边小住。
继母已经结婚了。
结婚一个月,身孕就有了七个月。
小小的白灵坐在父亲宽敞明亮的起居室内,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儿的放松。
父亲忙于工作,即便换了个女人,工作狂的作息也不会丝毫改变。
家里常常只有小白灵、继母,和专门请来保胎的阿姨。
白灵伏在桌子上,因为怀孕激素不稳定的关系,眼泪漱漱的往下流。
“是报应吧!”
父亲的漠视最终导致的就是继母的洋洋得意。
她尖酸刻薄的话语,在年幼的白灵心中刻下了深深的伤痕。
“没有人爱你。”
“你不是爱情的结晶。”
“看,你爸爸压根就不关心你。”
“他只爱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
然而呢?
那个孩子最终没有活过10岁,在白灵上高中的时候意外死亡了。
按照海城的风俗,小孩子到10岁的时候才好大办生日宴。
那个孩子没有活到那个时候。
“父亲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吗?”
白灵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并没有。
他想尽办法,吃了很多药,也做了很多次的试管。
这些都是母亲同白灵讲的。
白灵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和她讲这些,但从母亲的表情和肢体语言来看,她从父亲出轨这件事中受到的伤害,不比白灵少分毫。
直到父亲50岁了,他可能是觉得自己老了,没有精力了。
他突然又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大女儿呢。
白灵那时已经在波士顿攻读自己的第二个硕士了,她开始遭受那个男人永无止境的骚扰。
“回来吧,小灵。”
“爸爸需要你!”
那个男人用温情的话语,包装着自己偏执的内里。
白灵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选择进入公安系统工作,是不是一件错事。
因为这样,她永远无法摆脱这个男人的控制。
白灵低声干呕了一声,她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有很多资料,里面包括她每个月去海城医学院上公开课收到的信件。
白灵想换换脑子,她随机抽出了一个包装良好的卡片。
“白法医,如果你是我们的老师就好了。”
“真希望每天都可以听到您的课。”
“上了您的公开课,我受益匪浅。”
“同学们都是这么觉得的。”
“其实我们医学院很多人也想从事法医工作,只可惜学校没有相应的师资。”
“如果您能留在我们学校就好了。”
白灵盯着这张纸出神了。
也许,去学校是一个可以摆脱那个男人的好去处呢?
不过。。。
白灵拨打着唐昀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