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出租车载着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在海城公安局门前停下了车。
他们是死者梁树的外祖父，刚从外地坐火车赶到。
两名老人身上背着编织袋，手里各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一看就知道经济条件有限。
白灵正巧在门口和小路说话。
因为两人都做了妈妈，近几年单独碰面的机会少了不少。
这次白灵被请来警局喝茶做笔录，小路特意从户籍科跑下来找她聊聊天。
“听小朱说，下个星期开始，每周五来给新入职的实习法医们上课呀？”
小路还在兴高采烈的追问，白灵的目光已经全部聚焦到这两位与海城繁华的环境格格不入的老人身上了。
“姑娘你好。”
“请问这里就是海城公安局吗？”
梁树的外公花白着头发，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搭话。
“是的是的。”
白灵愣了一下，给他们指了一下路。
“请问两位来这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这句话刚问出口，一旁的老奶奶就抹起眼泪来。
“姑娘们别介意啊。”
梁树的外公虚扶了一下老伴，他叹了口气。
“是来认尸的。”
“我孙子才刚满20岁，就这么没了。”
他的声音哽咽着，明显是在忍耐巨大的悲痛。
白灵一下子就和海城医学院停车场车内弃尸案给联系在了一起。
“跟我走吧——”
既然碰巧遇见了，那她就能帮则帮。
一旁的小路也主动的接过了两位老人手中的塑料袋，凭手感猜测，里面装的像是换洗衣物。
已经从海城公安局离职的白灵，自然不好直接带着两名老人上14楼认尸。她先按了3层的电梯。
电梯门刚打开，就看见如今刑侦大队长黄立华顶着个鸡窝头在走廊里焦躁的徘徊。
“黄队长——”
白灵出声提醒。
“这两位是死者梁树的外祖父母。”
她多余的话没有说，给黄立华使了个眼色。
“谢谢你啊，白法医。”
“还有小路。”
黄立华抹了把小胡子，眼袋重到已经快要挂到脸颊上了。
小路先领着两位老人去了会议室，大热天的赶过来，怕老人的身体吃不消。
白灵则趁机和黄立华多说几句话。
“黄队长，这案件有这么复杂吗？”
“我听说受害者梁树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
黄立华愣了一下，但想到白灵的身份，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摇了摇头。
“梁树的作息的确很规律。基本上都是校园内活动。”
“但停车场里那辆车，从车牌号排查看，是属于卫国华教授的。”
“但这位卫教授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害梁树的任何理由。”
“是有跑腿的需要，才将车钥匙给了梁树的。”
黄立华又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哑声说道：“经过对卫国华行踪的排查，已经证实了他的说法。”
“梁树受害当日，卫国华与一名女学生在校外酒店开房。”
“他的不在场证明得到了证实。”
“现在确实是没什么头绪。”
黄立华心里憋着事，看到白灵就有点心虚。
“白法医，您知道的。”
“半年考核期要到了，首都这个月末就要派视察组下来检查了。”
“这个案子必须得尽快结案，我们压力很大的。”
白灵的眉毛扬了扬，这个她倒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