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的指甲缝里有皮屑。”
杨朔将女尸的左手轻轻抬起，让白灵看清无名指和中指两根手指上的挫伤。
“指甲里的皮屑我已经用镊子全都掸出来，隔壁小朱正在验呢。
白灵朝隔壁屋瞄了一眼，透过两间房墙上半身高的玻璃推拉门，她能看见小朱伏案工作的背影。
“你怎么看？”
白灵先问杨朔的意见。
“受害者遭到袭击，反抗中指甲抓到犯罪分子身上的皮屑，在我看来挺合理。”
白灵牵起女尸这只小小细细的擢素手，因为尸体被冷冻的关系，摸起来硬梆梆的。
但整个手各个部位都没有老茧的痕迹，看起来死者生前是属于娇生惯养不做农活、家务类型的。
杨朔指了指其他几具尸体。
“许山宁的犯罪MO有共同点，就是他喜欢一击即中，在受害者毫无防备的时候一脚踹下。”
“这样的疼痛下，像孙茜茜这样个子矮小、无锻炼痕迹的女性，我不觉得她有反击的机会。”
白灵将舌头抵向上颚，她觉得杨朔说的有道理。
“再去另一间看看其他的吧。”
白灵拍拍手，她将孙茜茜僵直的胳膊塞进了白布下。
另一间的尸体都是躯体不完整的。
有的脑袋掉了，有的缺胳膊少腿。
很多具尸体被抛尸在水库、山里的深潭等地，被水流冲刷得表皮溃烂，很难辨认出身份。
杨朔让小朱一一采集了血液，准备在全国联网的数据库里比对DNA信息。
小朱在隔壁挺忙的。
海城国际机场。
晒黑了足足两圈的路洁，带着自己冷白皮不怕晒的老公张大为站在接机处焦急的张望。
叶橙的护照在系统里显示为异常，被安检处的同志请到小黑屋里喝茶去了。
小路怕叶橙回了国，又生出什么不应该有的心思跑路了，她忧心忡忡的看着手机。
“黄队长说派人来接，怎么人还没来呀！”
张大为没说话，他觉得在老婆有火气的时候说话，挺危险的。
缩了缩脖子，张大为给自己和路洁都围上了一条围巾。
海城和曼谷的气温相差能有三四十度。
他们从骄阳似火的夏天走来，迎接他们的是下着雨夹雪阴冷的冬天。
“人我领回来了。”
一个长腿欧巴身姿卓越的从小黑屋向他俩走来，身后跟着的叶橙黑黑小小，看起来老实了不少，还有点小蔫。
“唐队！”
“唐昀——”
小路和张大为同时惊喜的出声，他俩拖着行李箱快步迎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路指了指安检柜台，“怎么是从里面出来的？”
他俩还不知道唐昀回首都的事儿呢。
“我不来，她、你们准备怎么办呀？”
唐昀大步流星的在前面带路。
“这个护照的手续，说难办也难办，说简单也简单。”
他自然是有些神通广大在里面的，不过没必要说的那么细。人给从海关小黑屋领出来了就行。
“先回家？”
唐昀的那辆黑色别克越野车先前就停在机场的地下二层停车场里，灰都没怎么沾呢。
“哪能回家呀。”
张大为遇到唐昀，人就没那么腼腆了。
他坐在副驾驶上，让老婆小路跟叶橙两位女同志坐在后排。
“白法医估计等我们等急了。”
张大为随口提到。
“哦？”
“你们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