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14层法医解剖间内的轻松惬意不同，3楼的审讯室内，黄立华队长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七窍生烟。
“周杰夫！”
“你不说话以为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嘛？！”
“你这是在做梦！”
他气的是肝都疼了，被看守所紧急押送回来的周医生还是咬紧了牙关。
“我承认，我包庇了我妻子杀害孙茜茜的事实。”
“我也的确拿死掉的婴儿泡了福尔马林。”
“这些我都承认，再多的就没有了。”
说完这些后，他身子往后一靠，开始摆出耍赖的姿势。
“查！”
黄立华几步快步走出门，他咬紧牙关低声道。
“他那间暗室，一看就全是问题。”
“证据在我们手上，他抵赖不了的。”
于是，终于等到唐昀下班的白灵，反而倒过来，需要唐昀等她了。
移步到另一间面积更大的解剖室，白灵看着张大为带着同事一趟趟的搬运。
“还、还有啊？”
动静大到以为海城公安局正在装修。
张大为擦了把额角的汗，委屈道：“还有呢。”
他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十几个人来回好几趟后，看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解剖间，白灵感慨道：“你们这是把人家一整个手术室都搬回来了呀。”
没想到张大为居然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白灵，“您真行！”
这趟运进来的东西里，并没有尸体，甚至大块的人体组织都很少见。
白灵让扈强把摊在台面上的手术刀、解剖镊、剪刀、清洁海绵、骨锯、凿子等等器具都先收回到柜子里，免得和新送进来的弄混。
她先从大件的开始检查。
一个手术台。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用鲁米诺溶液喷洒过后，整个手术台在黑暗中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
“这是喷了多少血呀！”
扈强惊讶道。
白灵则感慨这周医生不讲卫生啊。每次做完手术都不仔细清洁的吗？
工作量太大，她自己一个人没法完成。于是白灵就让扈强先出去找人，把手术台搬到其他地方去，让小刘或者小朱他们去做血液化验。
她自己留在这间解剖室内，将目光投向第二个物件。
没一会儿，就在办公桌的抽屉深处，摸出了一个匣子。
这是个铁皮匣子，上面印着俄罗斯芭蕾舞剧团胡桃夹子的卡通图案。
白灵颠了颠，里面的东西并不重，小且分散，一动就哗啦作响。
她小心的将匣子静置在桌面上，等扈强从外头回来了，便当着对方的面一同打开。
“咔嚓——”
胡桃夹子铁皮匣子被打开了。
里面盛满了儿童的乳牙，大大小小、新新旧旧，至少有几十颗。
白灵陷入了沉思。
一家牙医诊所里找到牙齿，听上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可她总觉得哪哪儿都透着诡异。
周医生为什么要留着这些牙？
单纯的只是收藏吗？
白灵向来是脑洞大开的，她也不介意用最恶意的想法去猜测别人。
“让小朱先挑两颗形状好的，上失踪儿童的数据库里比对不对。”
白灵将匣子递给扈强。
她脑海里的猜测需要数据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