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湖上,明月高照。
此时正是十五、十六,月圆如盘,映得整片湖水格外清丽。
数十条游船就随着晚风、水流飘荡在湖中。
这些船有大有小,大的有两三层,船上灯火通明,船首和船尾上也都挂着各色彩灯,映出船上一片莺歌燕舞。这种大船一般都是云梦湖周遭四国的达官贵人所用,船首有宴席,船尾可品茗,这船上的各式楼阁、房间自是老爷们私密会谈与欣赏歌舞之所。
那小船呢,有一叶孤舟,这是文人雅客对酒当歌之地,三两杯淡酒下肚,对着月亮抒发心中苦闷。除了这一叶孤舟,还有带着船篷的小船,这种船虽也不大,但多了一个船篷,多了些隐秘性,乘这种船的除了这湖里的通宵打鱼的渔夫便是要议事、行事的江湖豪杰。
此时,这湖上有三艘大船,五艘孤舟,九艘带篷小船。
大船相隔较远,孤舟则零散地散在大船周围。
大船上,灯红酒绿、莺歌燕舞,不时还有丝竹之声透过窗缝,引得孤舟上的文人骚客为之倾慕。
“呵,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些有钱人听着丝竹也不过附庸风雅,倒不如咱们品这晚风孤月的自在。”这文人举起酒杯,痛饮而尽,眼中余光仍看着那窗纸上映出的曼妙身姿。
而乌篷船上,几名身材颇为壮实的大汉正小声商议着。这几人腰扎束带、身穿黑色鱼皮背心,露着的左膀上都纹着一条五爪穿云的青龙,一看便是一个帮会。再看其余几艘乌篷船,里面的汉子都是如此打扮。
“大哥,那个燕卓就在那艘船上?”一个大汉问道。
“照告诉我们消息那个人说,燕卓就在那艘船上。”大哥答道。
“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听说这个燕卓是个硬点子,白云山庄悬赏了五十万两黄金呢。”另一个大汉接着说道。
“别害怕,这燕卓在陆地上或许是个硬点子,但到了水里,那就是咱们哥几个的地盘了。”那大哥答道,“至于为什么,我猜和那个叫祥儿的姑娘有关,他故意说要留下祥儿,看来这个祥儿和他……”
一个大汉啐了一口,道:“草,这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肯定是明的抢不过就来这些暗的,俺瞧不上这种人。”
那大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咱们既然收了钱,那他就是咱们的主顾,替主顾办好事就行,别的咱不问。姑娘归他,燕卓的人头归咱们,买卖清楚,这是咱们青龙会的规矩!”
听着大哥这么说着,几个大汉都是点了点头,道:“大哥,那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那大哥抬头看了看天时,又看了看远处随风摆动的芦苇从,道:“等这月亮被云彩掩住的时候,老七,老样子,船尾点灯为号,都等我命令吧。”
说罢,乌篷船上又重归了平静,众汉子倚着船篷养精蓄锐,只有那大哥瞪着一双眼睛,望着月亮。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一只鹰钩鼻上,阴沉也狠辣。
大船之上,燕卓、沐云风、祥儿三人正围坐在一张茶几前,他们喝着茶、看着窗外月色,神色怡然。
也是,能在这浩浩江湖上,偷得半日安闲,要不怡然也难啊。
燕卓举起茶杯,小啜了一口,清香的茶水顺着苍白的嘴唇而下,瞬时舒畅了整个身子:“祥儿,其实咱们离开白云山庄已经很久了。”
“已经有十一天了。”祥儿也低头饮了一小口茶水,她低着头,鬓边的发丝垂在嘴边,挡住了她脸颊上的娇红。
“其实应该告诉上官宫主的,让她白白担心这么久。”燕卓的眼角瞥了一眼祥儿,在那如瀑的青丝中,瞥到了那一抹红。
“其实我已经告诉姐姐了,她这几天就会来接我的。”祥儿也看了一眼燕卓,“其实我知道咱们两个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