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一人中箭倒下,一人替补接着扛起云梯,他们怒喊着像一匹匹饿狼,仿佛这连江城已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块肉,
。一块冒着浓浓的香气的肉!
他们刚奔到城下,连江守军便抛下了数不尽的礌石与滚木,倭贼们仰头向上看去,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血浆迸射间,便是命丧“石木”,但死亡并没有吓退他们吃“肉”的欲望,趁着连江守军准备礌石滚木的时候,那扛着云梯的士兵将云梯一架,已如猿猴一般向上直窜。
连江守军看着那架起的云梯,抄起叉子就要将那云梯掀开,攻城与守城之军,就在架梯子和掀梯子间来回拉扯。
一场牵扯数万人,死伤近万人的战斗,就聚焦在一种机械、枯燥且缺少效率的运动之上。此时,主将的智慧、行军布阵的巧妙已不再重要,能牵动胜利天平的只有人数、意志和勇气。
一群又一群的倭贼如蝗虫一般涌到城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七个、九个,数不尽的云梯被连接架起。
守在城门上的士兵又是将那数不尽的云梯一个又一个地掀开,汗水已浸透他们的衣甲,他们喘着粗气,面色如夕阳般赤红,疲倦却不敢停歇地重复着那机械的动作。
一队倭贼寻着间隙,冲上城墙,他们挥舞着倭刀,一张嘴咧到了耳边,像疯了一般地叫喊着,冲向守城的士兵。
连江守军一惊,被那一小队倭贼杀了个措手不及,城防立乱。守城主将看见倭贼,拔剑,暴喝一声:“稳住阵角,这群倭贼交给我!”
他带着七八个亲兵,朝那缺口处奔去,一番拼杀下来,虽是被倭刀豁开了两道皮肉,倒也是稳住了阵脚。
“传令兵,通知预备队上城门!”
“是。”
预备队是什么队伍?是以备不时之需的队伍,一个将军动用了预备队,就代表着这场战斗已到了不时之时。
守城的士兵听到将军已召集了预备队,心中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番感叹,最后又被那架起的云梯与冲上城的倭贼拉回了现实。
战斗还在继续,容不得他们多想,生与死已在一瞬间,他们想生不想死!
可就在这预备队刚登上城墙还没有参与战斗之时,那倭贼的阵营里竟然传来了退兵的号角声。
那正在攻城的倭贼听着那号角声都是一愣,他们缓缓慢下步子,又缓缓向自家阵营望去,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有的倭贼还拍了拍耳朵,确定那真是退兵的号角而不是的幻觉。
他们如蝗虫一般涌来,又如三伏末的蝉一样挣扎着落在地上,不甘心地扑腾两下翅膀,然后无奈地接受自己的命运。
连江主将看着倭贼退兵,一双眉头紧皱,似是想不通这倭贼的想法,自己预备队都上了,他们却退兵了?
种布太短看着那连江城,右手一拉马辔头,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城门上的“连江”两字。
他好恨,恨自己也恨老天,为什么老天要这么玩弄他!
他叹了一口气,只留给了连江城一个落寞的背影。
“元帅,镇海大本营被偷袭,咱们怎么办?”一个将军在他身边开口问道。
种田太短瞪了他一眼,喝道:“怎么办!能怎么办?把大本营夺回来!”他这般说着,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带着他的一众残兵败将向着镇海大本营奔去。
“井口君,这镇海大本营出什么事了?”
“桃木军,镇海大本营被江左军偷袭了,守备部队被全歼,镇海又在江左夺了回去。”
“我就说,咱们就不应该进攻连江这种军事重地,应该在镇海周边蚕食,诶,不知道富春将军怎么样,他不是去剿灭江左军吗?怎么还没听到他的消息。”
桃木看了看周围,悄声说道:“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