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王展襟回想起之前遇到的阎罗殿一众人道,“不会又是阎罗殿的人吧?刚才那绿豆汤里该不会有毒吧?”
他这般说着,两只手指已伸进了咽喉,一股冰冷从胃底翻涌而出,直冲他的喉头。
燕卓皱着眉头,只等王展襟将刚喝的绿豆汤都吐了出来,他才开口道:“应该不是阎罗殿的人,那绿豆汤里也没有毒,只是那人的动作有点像倭贼,我怀疑他是忍者。”
王展襟听着没有毒,哪还管他是倭贼还是忍者,只盯着那一地的绿豆汤,满脸惋惜道:“我这绿豆汤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二次喝道冰镇的绿豆汤呢。”
江左地处长江以南,天气炎热,一到夏天人们便会想尽办法清凉消暑,那冰镇的饮品自然是消暑的佳品,但江左之地的江河即使在冬天也罕能结冰,江左的达官贵人都要在冬天前去渤海买冰,然后运到江左的地窖中,整个江左能存放这种冰块的地窖只有十八座,也只能存上大约二十万块的冰。
说是这冰比金贵也不为过,寻常百姓有的一生也没喝过一次冰镇冷饮。
燕卓看着王展襟一笑,道:“绿豆汤现在在我帐里,你要喝就喝,不过这一次他有没有下毒我可就不知道了。”
王展襟啐了一口,道:“算你狠,我这就派人把那小子抓起来,我不让他把肠子从嘴里吐出来,我就把我的姓倒着写!”他这般说着,手一挥,带着一队京口卫便朝燕卓的大帐跑去。
不过,要说这扶桑的忍术确有玄妙之处。
王展襟眼瞅着那佐藤钻进大帐,可等他进去,却是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那佐藤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就连那冰镇的绿豆汤也是不翼而飞,引得王展襟是着急上火、咬牙切齿、蹦高跺脚。
“妈的,这小倭贼钻地里去了?”王展襟叉着腰道,“给我搜,给我一个营帐一个营帐地搜,老子今天就不信了,抓不到他。”
人影攒动,脚步声四起,但就是不见佐藤踪影,有。
些人就是这样,看得见,却是抓不着,眨眼便消散在人海。
王展襟确实是抓不到佐藤了,因为他现在已不在营帐,而是在树梢。他冷冷地看着营帐里左突右窜的江左士兵,手里端着一碗冰镇的绿豆汤。
——又凉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