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想听戏,那谢少帅为何偏偏要选中我?”
若没有其他企图的话,裴晏寒一直都不能够心安。
毕竟,根本不会有人无缘无故花大价钱替一个卑贱低下的戏子赎身。
为了听戏,这太不现实……
墨染忽而一笑,再次握住他的右手,“那晏寒猜猜,我还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
裴晏寒看着越来越近的脸,无尽的羞辱恼怒顿时涌现心头。
果然,“她”和那些人一样!
他方才就不该抱有幻想。
裴晏寒用力抽手,突然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一阵剧痛传遍身体各处。
他倒吸一口凉气,挣脱后立即不管不顾冲了出去,后面却传来墨染的低笑声。
“裴晏寒,你还没有隔壁房间的钥匙。”
裴晏寒脚步顿住,掩下眼底的神色,缓缓转过身。
墨染晃着手中的钥匙,“过来拿吧。”
裴晏寒咬紧牙关,快步走到了“她”跟前。
“我明早就会离开少帅府,大概几个月都不会回来,记得照顾好自己,别被人欺负了。”
而裴晏寒的关注点全在“她”说的前半句。
“她”明早就走,几个月都不会回来?
那他可以偷偷逃走……
墨染似是早已看穿了裴晏寒的小心思,意有所指地开口。
“如今外面炮火连天,危机四伏,而少帅府里里外外每日每夜都有士兵们把守,非常安全。
晏寒这几个月还是乖乖待在少帅府内,没有什么事情最好不要出去。”
接过钥匙的裴晏寒有少许沉默:“…是。”
他离开后,墨染便吩咐家丁们将桌上的残羹剩饭端了出去。
然后,和衣而卧,闭眼却睡不着觉。
只有她自己清楚,在漫长岁月的镇痛剂中,伤口会愈合,但是却无法抹平伤痕。
无论有多放不下,伤口都会随着时间慢慢结疤。
可如果始终有疼痛感,那只能说明内心深处拒绝伤口的愈合不允许新组织的生长。
痛吗?
她早就感觉不到痛了。
墨染勉强挤出一丝笑,又翻了个身。
520见她再次失眠:[宿主,我给你唱首催眠曲好不好?]
墨染没有打击它的积极性:[唱吧。]
橘肥猫立即开始一展歌喉。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节奏舒缓,悦耳动听,深情浓郁的唱腔,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温暖。
墨染渐渐睡了过去。
梦里,母亲的笑容依旧。
她轻抚着自己的脑袋,温柔却坚定,“小染,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娘亲的小宝贝,不要再故意躲着娘亲了好不好?”
“娘亲……”
墨染抬手,她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身影渐渐地被旺盛而猛烈火光淹没吞噬。
“都是你,害死了爹爹娘亲,你怎么不去替他们死啊,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少年的声音里全是愤怒。
墨染张嘴,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惟有泪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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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墨染早早就起身,去给迟柳薇请个安,并将裴晏寒的事情安排好后便匆匆离去。
迟柳薇看着手中一匣子的酒心巧克力,疲惫的眉眼间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