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如何盛世,当为百姓耕种的日夜劳作却换来极少的报酬最是不公,而那些文人墨客所说的人人可安居乐业实则很难成真,有些话说的好听却不好做,有些事做起来很容易却很难说出口。”
怀中晋王杨直都能翻身下马背老卒而行,不怕世人的说三道四,那他许南烛也能为小姑娘做一份善举。
不多时,楚夜星骑马奔赴而来,掀起车帘道了句:“一切都按照您吩咐,置办妥当了。”
许南烛叹息一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楚夜星双手蹭了蹭衣角,从怀中取出一份密函,双手托着递了出去,恭敬道:“殿下想要知晓的事情都在其中。”
许南烛单手接过信封,仰头望了望窗外天色,喃喃道:“变天了。”
当年外公杨直镇守雁门关,周遭百姓取其箭矢前往北蟒换救命粮,这其中走的便是暗门密道,这本是军中机密但为何普通百姓会知晓,这其中或许也有那位灵屠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蟒驻扎雁门关外不肯撤兵也正是因为得知了此密道存在的消息,而放出消息之人正是楚夜星,如今璃阳王朝有鱼死网破的想法,而北玄在抵抗北蟒中伤了元气,倘若外攻内乱,幽州城便是不保。
楚夜星行事一向看重利益,暗中向北蟒透露部分消息以便推波助澜,雁门关一破,退守幽州周遭郡县是最好的办法,也只有此办法能够将溃散的兵力凝聚。
北蟒挥兵南下,璃阳想要攻取幽州就成了痴人说梦,躲在渔阳州试图坐看鹬蚌相争的齐家父子也会安分一些。
许南烛自然是知晓其中的利弊,可这样做的后果,如同亲手将雁门关内的将士置于死地。
楚胖子握紧缰绳,微笑道:“屈身守分,以待天时,极西干旱之地有一蝉,此蝉匿于泥间二十三年,待雪山冰融雪水至,方始苏醒,于泥水间洗澡,于寒风间晾翅,震而飞碎虚空,一鸣惊人,殿下不必忧虑小的耻辱,他日必能纵横于苍穹之间!”
屈身守分,以待天时,不可与命抗也!这些许南烛自然是知晓其中道理,可知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一回事,他始终不能像楚胖子这般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更没有外公杨直那骑马带兵屠戮北部半边天的豪气,他觉得自己本应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可天命星象,从来不会垂怜弱者,他永远都是属于强者的光环,强则强,弱则亡。
最终许南烛还是没有打开那封密函,摆手示意楚胖子离去,喃喃自言:“飓风过岗伏草唯存,天之将明其黑尤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