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就像阿公每年带我去外祖家一样,阿公也是满脸的不想去。”
“这世上本没有想做或不想做的事,只有该做与不该做的事。”刘登说道,轻轻敲了下于诠的头,让他在马上老实点坐好。
“那现在公子去海西就是该做、又不想做的事么?”于诠很聪明,一下就反应过来道。
刘登乐了,笑着说:“你小子学了点东西就开始乱说起来了,我哪里不想去了……只不过不知道去了之后该怎么办。”
在逃脱了生死危机之后,摆在刘登面前的是这样一个事实;刘备娶麋氏女为正室的趋势不可避免,无论他们提前多少天来到海西都没有用,这是政治上的联合,有天大好处的事情,绝不会因为刘登母子而有所改变。
如果非要拆散,不但是刘备与麋氏,就连刘备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关羽以及对刘登感情很深的张飞都会不同意。
都是成年人了,要少讲感情,多讲利弊。
刘登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看,他无疑是坚决支持刘备与麋氏联姻的,但若是以刘备前妻之子的身份来看,这无疑是会极大伤害他们母子的事情。
回到海西后,他该如何面对性格刚烈的母亲苏夫人?又该怎么面对刘备以及麋夫人?
“果然枭雄不是常人能做的啊。”刘登自言自语的说道。
“什么?”于诠问道。
刘登知道自己不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只得拿话糊弄他:“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
“每次都是这句话,我阿公阿媪经常这么跟我说,可我只是年纪小,你们大人知道的事我也知道不少呢!”于诠不服气的趴在马脖子上,轻轻扯着雪白的马鬃,这原是魏越的西凉坐骑,被俘获后直接归属了刘登:“就说有一次我在林子里摘野果,看到一个神仙老头,他给我变了好多果子和点心来吃,还跟我说他好多年没有回家了,现在好想回家,但回家后又怕没有人,不回家又舍不得就这么走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一个人在哪里难过。”
“神仙老头?”刘登没把这话当真,他玩笑似得说道:“他一定穿了件大袖子的衣服,果子就是从袖子里给你‘变’出来的吧?”
“听我说嘛。”于诠有些不高兴了,这人跟他阿公阿媪一样老是不信他见过神仙。
此时他们正渡过一道小溪,汩汩的溪水带着清凉的水汽,沁人心脾,刘登暂时抛开了烦恼,顺着他的话往下问道:“好好好,那你说,这神仙老头最后怎么办了呢?”
“我当时就对他说啊,我说,那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家呀。”于诠张开双手抱着马脖,紧紧贴附着,那马似乎有点不开心,甩了甩脖子,似乎想把脖子上的累赘甩下去。
于诠抱得更紧了,刘登连忙将他拉了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于诠继续说道:“神仙老头跟我说他当初一心修道,所以才离家,然后他话说到一半,就突然说,‘对啊,那我还回家做什么?’,于是笑着摸我的头,给我变了一堆好吃的,然后就不见了。”
刘登听着于诠的故事听得入神,这个神仙老头应该是个归隐山林的方士,为了仙道选择抛妻弃子。最后又因为思念家人而返回家乡,在回家前的那一刻终于看破了自己的犹豫与心结,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于是又重新回去修道了。
这个故事只是于诠当做一段新奇的经历来分享,全然不知已豁然打开了刘登的心结。
是啊,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他来到这个世上如果是一场游戏,那么他的主线任务就是争霸天下,如果是一段新的人生,那他的志向也该是平定天下,自己要不断朝着这个目标迈进,一切的言行决定都要为了这个目标而服务。
相比之下,自己纠结的家庭关系、利弊纠葛又算得了什么呢?
都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