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刘登对田豫说道:“你早知道孙公祐会将大权交给我,让我主持?”
“你可是公子,刘公说是让你历练,但谁还会真让你打下手?”田豫看向对方,目光带着几分看白痴的意味:“阿升你在人情世故上,还是需要多学学。”
刘登自动略过了对方后面那句话,醒悟道:“也就是说阿翁也知道?”
“这是自然。”田豫的目光中不由多了几分同情,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对方怎么连这也不懂:“刘公一直都很心疼你,尤其是这次阿升你独自带人回归,路上的经历和声名都让刘公喜悦不已,只是不肯在你面前表露。这一次也是有意栽培,但看你年纪小,所以才让孙公祐打头阵,借助他的名声联络各方,其实就是想让你主持此事,结交士人,你居然还不明白刘公的苦心。”
刘登原来不是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但刘备一直表露的态度都是对他很冷淡,所以才……
“诶。”田豫叹了口气,心里明白了什么,出声提醒道:“阿升,虽然因苏夫人的事……你心有不满,是人之常情,但为上位者务必冷静自持。刘公待你如何,你自己在心里要有所明悟,万不可意气用事。”
刘登沉默不语,可能之前确实是因为身份和立场的关系对刘备带有一些偏见,现在回想起来,刘备又是让他成立部曲,又是让他负责接待士人、发展势力,样样件件都是拿他当继承人培养,并没有因为娶了新老婆就忘记旧儿子。
不知不觉,刘登心里潜藏的对刘备的一股排斥也随之淡化了许多,他对一语点醒他的田豫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阿兄提醒。”
他们回去向刘备复命,刘备此时正换好了衣服,见到他们来,便问道:“孙公祐呢?”
“孙君奉命后,说是要写一份详尽的方略上呈,所以就让我们先回来了。”刘登答复说道,其实是他是把招待所的制度简单套用了一下,又采用月旦评的方式对投奔的士人进行分门别类,让孙乾感到其中大有文章,只言片语说之不尽,便要将刘登的这些想法总结下来,所以没有跟着他们回去。
刘备却是感慨道:“孙公祐办事勤勉认真,是不可多得的良吏啊。”说着他看向刘登:“正好来了一位客人,你随我一同去见他吧。”
客人?
刘登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安排跟着刘备出去接客,田豫则是向刘备告辞,转头就要到城外南庄上去了。招纳避难士人的计划既然已经定好,他就得尽快做好相应安排、完善制度。
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田豫都会是刘备军中负责江淮乃至于江东谍报的负责人,即便刘登没有向刘备说起,他也知道刘登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江东,他们迟早会去那里。
正坐在前面厅堂与简雍闲谈的是一名留着八字胡的年长文士,正是吕布麾下的许汜,他这次受命前来,与刘备约定好最后起行的日子。
“刘公,许久不见,我见你越发康健了啊!莫不是娶了新妇的缘故?我家主公诸事繁杂,未能及时庆贺,特派我来送上一份薄礼,还请勿怪。”许汜看到刘备一行进来,站起身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这位莫非就是刘公之子?果真是一表人才,久仰久仰。”
“许公客气了,小子不成器,在下邳时给吕君侯添麻烦了,前些日子他归心似箭,携母不告而别,多有失礼,吕君侯没有怪罪吧?”刘备也与对方虚情假意的说道,说起话来也是绵里藏针。
说起刘登成功逃跑一事,这正是吕布心中隐痛,许汜也自觉颜面无光,笑容也减了几分:“我家主公气量宽宏,哪有怪罪一说?不过是遗憾未尽长辈之情,让令郎急于归家,不肯久留,竟连最后送一程都未能如愿,诶……好在这次主公托我送来了贺礼,一是庆贺刘公新婚,二是赠予公子以作受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