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随后整理衣冠,登上车驾,王师浩浩荡荡的往雒阳行去。
汉建安元年秋,七月初六,帝驾归雒阳。
雒阳宫室烧尽,街陌荒芜,荆棘丛生,新的宫室还没有完全建成,天子只得暂时住在故常侍赵忠的宅邸。
这里本来是董承住的,天子来了之后便让了出来。
天子都只能暂居以前宦官的宅子,公卿百官们也只能寄身于断壁残垣之间,好在现在天气还没转凉,晚上也不怕冻着。
杨奉他们见城中破败不能居住,纷纷皱起了眉头,在城外选择安营扎寨,一时间也没人顾得上这些公卿们的起居。
还是刘登启奏了天子,带着麾下将士在这几天简单的清理了破砖烂瓦,整出一片场地供公卿们居住,虽然二千石以下住的都是集体宿舍,但总比睡外面挂露水强。
刘登的这些行为博得了满朝公卿的好感与称赞,张杨和董承见状,也派兵士参与其中,很快就解决了公卿们住的问题。
剩下的就是粮草,河南一带、尤其是雒阳附近没有什么百姓,指望着今年从河南收粮上来已是妄想了,而张杨治下只有河内一郡,长期供养着万余人也不现实。
尤其是董承在朝会上禀报称,镇南将军、荆州牧刘表供输粮草的队伍已延迟了很久没来,路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如今雒阳城中的粮草、以及王师路上带来的粮草加起来也只够吃半个月。
“什么?半个月?”韩暹当着君臣的面,对董承大呼小叫道:“那吃完了怎么办?都说河南、雒阳如何如何好,可来了这里连一个农夫都没见到,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非要过来!”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河南的环境他们心都有预料,只是没想到比预想的更严重,但现在被韩暹责骂埋怨,让那些支持东迁的人脸上就很挂不住。
董承脸上闪过一丝怒意。
张杨轻喝道:“你叫嚷什么?又不是让你去种地!先熬过几天,下个月中就是秋收,只要成皋、新郑、梁县这些地方的麦粟收上来就好了。到时候我河内自会有粮草贡输,倘若荆州的军需来了,足够朝廷支应到明年。”
“明年又如何?”杨奉看向张杨,现如今能与他分庭抗礼的也只有对方了:“到了明年春荒,还是没有粮食吃!你河内难道能一直供给下去么?”
张杨打心里不想给杨奉粮草,他冷哼道:“我只会贡输给朝廷,至于诸位将军,还请各自想办法好了。刚才刘都候的献策就很好,雒阳周围荒芜良田数不胜数,诸将军可以现在就去屯田,等到明年不就有收获了么?”
韩暹气得不行,他本就是豪强家的佃户出身,因为吃不了饭才投了大贤良师的队伍,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个地位,那个刘登居然还出主意让他们去种田?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韩暹气嚷道。
张杨两眼一瞪,道:“韩暹,你究竟要如何?朝堂之上,你若再无礼咆哮,我就要请诏讨伐你了!”
韩暹脸色涨得通红,最后还是把这股气憋了下去。
此时的君臣都是一副欣慰不已的样子,瞧瞧,这才是忠臣啊!有些话他们也想喷,但是腰杆子不够硬啊!
杨奉再度开口说道:“张太守,粮草的事可以暂放一边,如今封赏的事才是最要紧的,当初我等护驾,在安邑改元时便封拜过一次。陛下也曾许诺到雒阳后,还会有一次封赏,不知道朝廷可否记得?”
这次张杨也不说话了,因为封赏的事他也有份,自然也想听听朝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