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许诺并没有应验,刘登不仅没有当上羽林中郎将,反而是执金吾伏完被拜为辅国将军,仪同三司,兼统领毌丘毅、徐晃、刘登与李堪。
毌丘毅的长水营、徐晃的羽林兵以及刘登与李堪的剑戟士是天子手中可以直接掌握的兵马,人数约有一千五百多人。
在张杨、杨奉达成一致,很快各自带兵离开了雒阳后,留在雒阳的只有大将军、领司隶校尉韩暹,卫将军董承以及天子手中直接掌握的兵马这三方势力。
其中暂时以天子的兵力最强。
天子的空头支票没有兑现让刘登感到纳闷,他虽不知天子为何会改主意,但此时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做不做羽林中郎将都不妨碍他准备辞行。
“你要回豫州?”杨安殿内,天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刘登的奏表,又盯着刘登:“你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没有让你做羽林中郎将,你就跟我怄气?”
“陛下息怒,陟罚臧否,皆由帝心,臣也并非贪恋权栈之人。”刘登静静地说道:“臣本来只是奉父命、随使朝觐陛下,孰料竟忝受信爱,授以重任。但臣年少,离家多日,思念父母,回归之心早已有之,此前见朝局艰难,臣不敢弃朝廷于播迁而独走,于是尽心竭智,护驾入雒。如今朝局安定,陛下身边又不乏能臣良将辅佐,臣微陋之才,不敢再趋于庭下,故请陛下放臣回家,以全天伦之情。”
“你这还是在怄气!”天子听不进对方的解释,愤怒的将奏表扔到对方面前:“你就这么想要兵权么?就这么想做韩暹、杨奉那样的人么?”
“陛下这是何出此言?”刘登意外的说道。
天子还在气恼当中,口不择言道:“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你弱冠雄姿,不能以常人遇之。只是亏我那样信重于你,还为你与赵公等人争辩,你却如此负我!”
刘登本想着自己也算是对天子尽心尽力了,该出的主意都出了,朝局也尽可能的为他打下了稳定的基础,要说他现在做的已经超出他该做的本分了。有时他回想起来,自己是不知不觉中拿天子当朋友才这样为对方着想,可对方显然没这么以为。
“我负陛下什么了?”刘登满脸的失望,他抬起头,直视着天子,质问道:“臣所作所为,哪里有半分对不起陛下?”
侍中丁冲在一边叫道:“大胆刘登,你竟敢放肆!”
刘登心里也不爽,他和天子说话,别人插什么嘴?他轻蔑的朝丁冲瞪了过去,说实在的,他已经忍对方很久了。
“你、你……”天子气急,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才对丁冲等人呵斥道:“你们都退下!”
另一个侍中壶崇并未理会天子的斥退之言,当即说道:“陛下,刘登出言不逊,狂悖无礼,请下廷尉狱论罪!”
侍中种辑的语气较为和缓,但话里依然是针对刘登:“陛下,刘都候冒犯天威,不加惩治,难免会纵容此风。但念其功劳不小,不若就准如所奏,罢其职守,贬其出京好了。”
这三人各自代表着曹操、杨奉、董承,立场不一样的他们态度却出奇的一致,都想着要把刘登逐出雒阳。
天子身边共有六个侍中,此时另外三个如侍中兼太史令王立也是跃跃欲试,有所欲言。
“我说了,都退下!”天子越听这话心里越是恼怒,他拍案扫了眼众人:“你们不奉诏吗?”
众人见天子盛怒,都不敢再说,于是都退了下去。
“你不是不知哪里有负于我么?”天子深深的呼吸着,冷笑道:“符节令董昭昨日已对我说起,原来杨奉早已知道朝廷会如何封赏、早知道他会在韩暹之下,那日动怒,不过是故意作态,逼朝廷驱逐张杨!”他看着刘登挑起了眉,继续说道:“你说,这些是谁告诉杨奉的?”
“陛下既然如此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