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日落,露消露涨,时间在黑夜与白日的交替中悄然而逝。
这日,一直趴伏卧倒在地一动也不动的萧楚,突然手指动弹了一下,接着眼睛忽地一下睁开,眼珠在眼眶内转悠了两圈,才猛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
四野无人,只有旁边溪流的叮咚声伴着不知名的虫鸣,还有四周矗立千年的悬崖断壁。
这是在哪里?萧楚抬头看了看头顶上完全遮住了天空的白雾,一瞬间,之前的记忆全部涌上了心头。
我没有死?他记得自己之前被人围堵在山脊道尽头的平台上,然后抱着“宁为玉碎,不作楚囚”的决心翻下了悬崖。
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竟然没有死,萧楚再次抬头看了看环绕四周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疑惑地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掐了一把,哎哟,好疼,我竟然真的还活着!
他连忙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重新打量起上下四周的景致。四周都是高耸的悬崖峭壁,如一个木桶般,将这里围成了一个巨大的长形山谷。
山谷呈东西走向,东西长约里许,南北宽约三百余丈,地势总体西高东低,起伏不是很大,一条丈许宽的小溪从西往东横穿谷底,将山谷分成了两半。
萧楚现在正处在一棵巨大的树冠之下,他的正头顶上的树冠枝条已经全部折断,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窟窿,透过窟窿可以看见山谷上空飘浮的白雾。
难道我没有摔死,是因为这个树冠的阻挡?萧楚又看了看四周入云的峭壁,不由得为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感到好笑,从这么高的地方掉落,就是再大的树冠也是没用。
萧楚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好多地方都无法遮住身体,可让他奇怪的是,衣服都被撕扯烂了,身上竟然看不到一丝伤痕,就连小时候留下的伤疤也不见了,肌肤细嫩白皙,更胜以前。
更让萧楚奇怪的是,他摔落的地方,连一丝血迹都找不到,仿佛他不是从上面摔下来的,而是走下来后躺在这里的。
诸多疑点,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用天降好运来解释这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既然上天不让自己死,那么自己就得想办法留着这具有用之身,以后好为父母族人报仇。
萧楚想到死去的父母,突然记起自小就佩戴的那枚小小的玉坠,它是现在自己与父母唯一维系念想的物事,可不能弄丢了。
伸手向胸前一摸,却摸了个空,萧楚不由一惊,低头一看胸前,却哪里还有玉坠,只有那根红色的挂绳还吊在自己的脖子上。
“玉坠,我的玉坠。”萧楚心中大急,连忙俯身在自己爬起来的地方翻找,可找着找着,眼前突然一变,刚才还满地落叶残枝的地面,瞬间就变成了青灰色。
萧楚发现有异,抬头一望,顿时目瞪口呆,眼前哪里还是山谷的模样,而是变成了没有树、没有悬崖峭壁、没有小溪的陌生地方。
这是哪里?山谷呢?萧楚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一阵发懵。
此地除了自己外,就剩下旁边竖立着的一块犹如界碑大小的石碑,再无他物,以石碑为中心,三丈外的地方全部被青灰色的雾气环绕。
萧楚走到雾边,想进到雾里,看看有没有道路可以出去。但那看似薄薄的雾气,却像一堵坚实的墙壁,萧楚怎么都走不进去,也看不到雾里的任何东西。
萧楚不信邪般,又连续换了几个方向,想走进雾气中查寻,也都没有成功,四周的浓雾就如一个牢笼的四壁,将这个三丈方圆的地方围成了一个牢笼。
完了,刚才在山谷中,虽然四周都是悬崖峭壁,但只要敢攀爬,还是有机会出去的,可现在这些雾气将这个鬼地方变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