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金枝说家里的客栈来了贵人,段桑桑并没有多想。毕竟他们家的客栈住过不少在农家人眼中算是贵人的客人。
那一座大的客栈就在他们家宅子的旁边,是宅子的两三倍大,足有一百二十多个房间。段桑桑回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年金枝口中的贵人,但却看见了,客栈旁“马槽”满当当的马匹。
段桑桑一下子愣在原地,“这么多人吗?”她诧异的问年金枝。
年金枝点点头,“听说是西岭的使臣,路过钟塘特地来住咱家客栈的,很多人。来的当天朝廷就来了大官儿迎接!”
“心肝儿,咱们钟塘镇连外国人都知道了!”
段桑桑听着她的语气,颇有些好笑。
“既然是使臣,那就是两国外交的大事儿,娘可要叫下头的人仔细着点,别在咱们钟塘出了祸事,叫人家以为咱们招待不周。”段桑桑对年金枝道。
“放心吧,咱都盯着呢,伺候的人肯定紧着皮一点不敢松懈。”年金枝道。
段桑桑应了一声,“对了娘,我带回来好些东西,快些找人搬下来。”
“哎放着放着,你别动,俺去叫你二舅舅和小舅舅来。”看段桑桑要拿东西,老婆子立马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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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最角落的一间屋子,正好可以看到年家门口的这一角光景。
白衣的男子气质矜贵无匹,静静站在窗边往下瞧,眼中带着点点的笑意,眉眼柔和。
身旁有个蓝色常服的公子,端着一盘草莓在品尝。他看了看池栖,又看了看底下已经跟家人一起进屋子里的少女,默默把果盘递了过去,“二哥,这果子不错哟,要不要来点。”
他们西岭国特有的,真没想到东祈真的种的出来。而且,貌似比他们的个头还大,水分和糖分都更足。
听说这片灵地是因为得了某个神女的庇佑,才长出这么好的果子的。
池栖一直没说话,池钦叹了口气,把手缩回来继续抱着草莓果盘啃了。
“你说的姑娘,你生命中的贵人,不会就是那个丫头吧?”池钦有些懒散的倚靠在桌旁,显然对段桑桑兴致缺缺。
池栖却应了一声。
一晃过去快十年,那个小孩儿也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女大十八变,真神奇呢,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来。只是,他这样去见她,她会不会认不出他来?关于林墨生和池栖,他又该怎么解释呢?
还有就是他当年的不辞而别,那小孩……那姑娘会不会怪他?
想到这里。林墨生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以为他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去见她,想好了开口要说的第一句话,可是自打她母亲和外祖们去接她开始,他就在这窗口挪不动脚了。
“很普通的一个丫头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就担得起二哥你生命中的贵人了。”池钦道。
长得确实比一般的农家丫头好看,但也说不上是倾国倾城。农家的小女子,应该没什么才艺吧,也不知道为啥会叫二哥惦念这么多年。
她担得起的,唯一一个贵人。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却没有说出口。
“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一点。”池钦啧啧。
池栖闻言,微微一愣。
这才拿正眼瞧了池钦一眼,“我对她的心思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他只是单纯的感激她,特别特别感激,给了他第二次生病的那个姑娘。
“是嘛。”池钦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他眯眼看着池栖的玉面。
他很想说,哥,你看人家姑娘的眼神不一样耶。二哥平时也不是没有赏识的女子,他会夸赞某小姐的琴弹得好,也会说某小姐的棋艺不错,但是那个姑娘,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才艺,群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