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县令字里行间都是在说对方不能得罪,这是在提醒段桑桑。
段桑桑对于对方的身份还是蛮吃惊的。
她知道能被派来当使臣的官员,身份一般都不低,但是没想到竟然是皇子。
提到皇子,肖县令看开宴的时间还早,就多说了两句。“这二皇子其实是西岭皇帝的养子,但是皇帝很是宠信这位皇子……”
段桑桑对这些当然不感兴趣,也没想把它当八卦听。但是县令既然提醒她了她好生听着就是。
等交代完了,县令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不久后,使臣道。
段桑桑看到池栖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他很像是记忆中的一个人,那个人对于她来说不一般,八九年过去了,她连他的容貌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她还记得他,他叫林墨生,是她的第一个患者。
林墨生离开的时候段桑桑才七岁。
她看着那风度翩翩的君子,在记忆中描绘林墨生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个人跟他高度的重合,但是又有很明显的区分点。
他比林墨生更英朗,面上轮廓分明,有棱有角,是旁人无法匹及的英俊与矜贵,他清冷,面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还更成熟,谦谦君子,四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是他吗?
怎么可能呢?
他叫林墨生,只是一个为了避难来自于霖坊县的小少年罢了,哪里会摇身一变就成了皇子呢?
——等等!
她好像不止一次的说过,那对叔侄很神秘……
段桑桑好像有了什么惊人的发现,她的心跳有些快了。正要把目光挪开,不成想对方一双清澈的眼眸已经撞入她的视线中。
池栖看到段桑桑端坐堂内,微微一愣。他看了池钦一眼,后者面不改色的对他笑了笑。
二哥哥哦,我秃然也觉得那姑娘不错了,你要是真心喜欢的话,那弟弟我就帮你一把喽。
身份差距什么的,暂且不谈。
池栖有些期待起来,她会认出他来吗?
令池栖失望的是,段桑桑在接触到他目光的下一秒,就挪开了眼睛,她站起身来,和肖县令同步行了一礼。
池栖的心坠了下去。哎,他现在的名字是池栖而不是林墨生,且他们近十年没见面了,她认不出他也是应该的,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是吗?
他就该大大方方的站在她面前,告诉他自己是林墨生。
她会唤他墨生哥哥。
池栖想到这里,嘴角微微勾起。
自第一眼之后,段桑桑的目光再没有落在池栖身上。
他在宴会上显得格外的沉默,只是最开始喝了两杯酒,后面谁敬的酒他都不喝,他身边有个黑衣冷面的侍卫,默默的替他挡酒。
池钦就比他活跃的多,他很健谈,为人也不高傲,只要是来敬酒的他几乎就没拒绝过。
酒过三巡之时,妙乐在二楼响起,那音乐缠绵悱恻,众人不禁都朝着那边望过去。
红绫飘过,身姿曼妙的少女赤脚踏过二楼的扶手,脚腕间铃声点点。红衣蒙面,少女们倚着绫绡在空中盘飞了一阵,随即落在一楼,足够大的场地上,开始了她们的表演。
段桑桑了然,她说那地方咋空那么大一块儿呢,原来还有演出啊。
少女们表演完,便倚着使臣们斟酒了。
池栖抬手挥退了要上来的少女,表示不需要旁人服侍
池栖喝酒是很有雅量的,但是他并不贪杯。与之相反的是池钦,练酒多年也不见长进,虽说不是一杯就倒,但三杯之内必醺。
段桑桑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