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棠幽幽转醒，睁开眼是入目的白，还有消毒水味。
皱起了眉头，想要坐起来，却把趴在床侧的聂奚河弄醒了。
聂奚河一夜没睡，眸中有红血丝，头上的呆毛翘了起来，给他英俊的外貌添了一丝呆萌感。
“醒了，喝杯水。”聂奚河从热水瓶里给时棠倒了半杯水，时棠刚想要拒绝，发现自己的嗓子哑的不行，接过了聂奚河递来的水杯。
“谢谢聂哥送我来医院。”喝过水后，果然好了很多。
聂奚河接过杯子重新又放在了床头旁的小桌子上，他看着时棠面色依旧苍白，可她的嘴角仍然带着笑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聂奚河看着时棠，不想错过时棠脸上一丝神情。
“唔，大概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吧。”
时棠歪着脑袋想了想，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让聂奚河心中一痛。
“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语气里是他自己都藏不住的怒意，她难道不知道自己会死吗。
“哥哥，我好好的呢，我有在按时吃药喔。”时棠撒娇，试图让聂奚河不要追问这个问题。
聂奚河觉得时棠可能根本就没有打算多活，才会这么对自己。
转过身朝门口走，语气闷闷。
“我去给你买点午饭，你等我一下。”
狼狈的身影离开了时棠的视线，时棠脸上的笑容淡下来了，她看着窗外的树，想起课本上曾学过的《最后的常春藤叶》。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不是乔，乔的身旁有朋友，而她也有。
脑海中闪现了许焕、方悠悠、聂哥的脸，时棠的小脸上又露出笑意。
可是，她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时棠埋进了被子里，小心翼翼地啜泣。
门外的聂奚河没走，无力地坐在门口，听着小姑娘小小的哭泣声，他的心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无法挣扎。
急救室的灯灭，聂奚河一下子站起。
看见医生出来，聂奚河焦急地冲上前。
“医生，她怎么了？”聂奚河生平第一次这么没有分寸，握住了医生的胳膊。
医生脸上的神情很遗憾，他无奈地说：“小姑娘本来就是先天性心脏病，能活到这么久真的很坚强了。她应该静养，可以活的几率更大一些。”
“是吗。”聂奚河喃喃，可他们让时棠做了什么，帮他们应援啊，她一直都是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他们，让他们在前方光芒万丈。
自己却一点点消去了生机。
聂奚河眼眶通红，“医生，我求你再想想办法，我可以找最好的医生来救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医生没回答，遗憾地摇了摇头。
他又能做什么呢，他救不了时棠。起身沉默地去买饭。
“吃这些清淡些的饮食，对脾胃好。”聂奚河小心仔细地盛出了小米粥，放在了时棠面前的小桌上。
“聂哥，我想出院。”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在阐述事实。
聂奚河不看她，语气不自觉加重了。
“吃饭。”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想看你们夺冠，不是在医院，是在赛场上。我要和你们共同见证你们的荣耀。”
时棠脸上满是执着，她没有开玩笑，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等你病好了也可以。”
聂奚河语气淡淡，不为所动。
“聂奚河，求你。”时棠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就那么一句求你，让聂奚河忍不住在时棠面前落泪，泪水落在了桌面上，溅起一朵花。
“好。”他哑着嗓音不去看她同样满脸泪水的狼狈模样，小姑娘都爱美，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