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宇爸爸的质问,禾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禾畅明显还记得,一个月前,曾经活着的梁文鸯也质问过他,关于宇丸的事情。
而现在,梁文鸯的身体已经进入太平间,精神已经进入了阴间。
禾畅始终认为,梁文鸯的死可能是,宇丸通过其他考量判定的结果。
但禾畅并不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禾畅心中认为,自己上一次没有顶住梁文鸯的压力,透露出了宇丸的秘密,已经让宇丸恼怒。
梁文鸯的死,是宇丸给他的一次警告。
或许他现在还能站在这里面对宇爸爸的质问,是因为他是宇丸唯一朋友的爸爸。
如果宇丸发现,禾畅会三番五次地因为别人的质问,而守不住秘密,那么下一个“意外死亡”的人,会不会是他呢?
禾畅对宇丸的恐惧,是一件一件小事慢慢堆叠起来的,这种恐惧几乎深入骨髓,根深蒂固。
禾畅对宇爸爸的畏惧,仅仅限于一种对未知的恐惧,一种无法抗拒杀意产生本能。
本能是很抽象化的。
禾畅对宇丸的恐惧,并非抽象化的,而是应渐渐凝结成实质。
看到禾畅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模样。
宇爸爸眯起眼,轻轻地说道:“你放心,我是他老子,将他的情报透露给我,他不能对你怎么样。”
这种承诺,就跟小孩子忍不住把秘密说给别人听的时候,那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呀」似的。
风险很大。
小孩子的秘密往往是一些令大人啼笑皆非的小事。
可宇丸这个小孩子的秘密,显然不是能随便乱说的。
梁文鸯就是前车之鉴。
在陌生的梁文鸯和熟悉的禾畅之间,宇丸选择了舍弃梁文鸯。
在熟悉的禾畅和宇丸的至亲爸爸之间,禾畅没有自信比得过宇爸爸。
如果在这里出错,禾畅认为被牺牲的很大概率是自己。
所以,禾畅依然沉默着,他不能说,坚决不能说。
宇爸爸没想到的是,他如此做了保证,禾畅还是畏惧得不敢说话的样子。
这也让宇爸爸意识到了儿子干的事情,绝非小事。
宇爸爸盯着禾畅。
两个成年男人就这样对视沉默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宇爸爸渐渐失去了耐性,他伸出手来脱下了眼镜。
在眼镜脱离宇爸爸面颊的瞬间。
一股难以言喻的鬼气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刚刚不肯发言的禾畅,此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禾畅只感觉浑身都丧失了控制权,他惊惧地看着前方,他的身体不听使唤,连眼睛都无法自由转动。
宇爸爸缓缓地从原位上起身,他绕过了茶几,渐渐靠近禾畅。
他越是靠近,禾畅就越发感觉到冰冷。
没有实体的妖诡气息侵蚀了全身。
“你是觉得我儿子不好惹,所以,就可以得罪我了吗?”
宇爸爸的声音在禾畅身后幽幽响起。
这使得禾畅感受到如同蛇一般的语言,从背后爬上他的脊背。
不,与其说是如同蛇一般粘腻恶心的感觉,不如说是一群淋过雨的蟑螂,在那躁动地爬满他的脊背。
此时此刻,宇爸爸站在禾畅的身后,他思考了许久。
如果换做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宇爸爸早就使出了看家本领,使用幻术、瞳术各种应有尽有的手段来拷问禾畅了。
即便是现在被限制了能力,不能使用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宇爸爸也有的是办法让禾畅招供。
可是,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