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家宴,来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小辈。
许清昼抬脚朝沙发边走去,居高临下的淡淡来了句:“起开。”
吊儿郎当坐在这里的人正是三婶娘的儿子,二十出头,典型的纨绔子弟,被许清昼这么一撵,脸色顿时都变了。
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敢有什么表现,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往旁边挪出了位置。
三婶娘的表情一僵,笑容都滞了下。
这明摆着是没给什么好脸。
许清昼好整以暇的落坐,他挽了挽自己的袖口,交叠修长的两腿,表情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
他道:“我一蹶不振,三婶娘从哪儿看出来的,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三婶娘干干的笑了两声,“清昼啊,婶娘这也是为了你着想——”
许清昼撩起眼皮,蓦地嗤笑:“天天吃好喝好玩儿好,有的是时间花前月下,婶娘有那个闲情逸致对我的事指手画脚,不如多管管您儿子,听说前一阵儿还搞大了个女人肚子,是个高中学生妹,未成年啊,不怕人父母跑到学校闹?丢我们许家的脸,不嫌臊得慌。”
话音刚落,室内微妙的静谧起来。
刚被撵走的许烽听见这话顿时起火,腾地站起来指着他:“许清昼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别以为我真是怕了你,你自己一身腌臜事儿没洗得清,好赖别把矛头对准我。”
许清昼也并不跟他客气,随手扬起旁边的抱枕就精准利落的砸了过去。
“长辈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嗯?”
气得许烽当即就要冲上去,吓得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他,又是嘴里不断的劝着。
许烽气急败坏:“你算哪门子长辈,平辈儿的跟我叫什么叫,不就是长我几岁吗?有什么好嚣张的!”
“没大没小!”
听了小半会儿戏的、中间捻着佛珠的许老先生蓦地笃了笃拐杖,口吻严厉,“你给我坐下!”
大家长发话了,旁的也不敢再继续闹腾。
许烽阴着脸看了许清昼一眼,甩开身边按着他的手,重新坐好。
许清昼倒是稳坐如山,眉眼不动半分,淡然的端起一盏茶,慢条斯理的品尝起来。
室内的气氛有些紧张,人人都低着头没再出声。
三婶娘的脸都青了。
旁边的丈夫见她神色不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被狠狠一瞪,抽走了自己的手换了个方向坐背对着丈夫,显然在许清昼那里吃力不讨好,有怨在心,带着火气,此刻看谁都不顺眼。
片刻后,老先生的佛珠才算不疾不徐的捻完了十圈。
将其放在桌面上,看着许清昼出言道:“你三婶娘说的话也有道理,之前就被耽搁,又出了林家这档子糟心事,是该好好选选,也不盼着多门当户对,至少是个身家清白的姑娘,那丫头我也见过,长得文静乖巧,你这性子暴躁怪戾,我瞧着她跟你就合衬,是得压一压你,叫你改改。”
许清昼放下茶杯,略略地挽了下唇,笑意很淡,也有些冷,“着什么急,大哥不是还没举行婚礼吗,我早就说过了,不急,若不是爷爷您催着,又怎么会有林家那事发生,行事脚踏实地,慢慢来,这道理还是爷爷您教给我的,如今您倒是急性了。”
老先生冷哼一声:“还怪起我来了?你大哥的事轮不到你来操心,他五月初就能定下来,你不给我抓紧些,难道还要让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越闹越凶?”
许家的人什么性子,许清昼早知道一清二楚,也不仅仅是许家,这个圈子里的几乎都这样,又或者是其他的。
这个不行,便能换另一个。
联姻失败不是问题,也不缺乏人选。
也正是因为太直白现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