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永康伯府中,唯有沈韵与连氏母子沆瀣一气。听方才那妇人说,二女身份有疑。旁人也许嗤之以鼻,她却是信得。
永康伯府虽远,可有些消息用些手段也能打听到。连氏对二女似乎一碗水端平,但诸多事情上都偏向大女儿沈韵。
联想到前几年那无端的流言,郑青珊以为这沈檀的身份多半是存疑的。这些时日那姐妹二人关系也颇为僵硬,就说那丫鬟投毒身死之事,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小碗,替我送封信。”郑青珊起身走到案前,小碗见状走到一旁手脚麻利的开始研磨。
沈檀不日便要去靖远寺修养,连氏担忧她在靖远寺受月嬷嬷挑拨,几次三番的想要往她这里塞人。沈檀拗不过,不想弄得太难看,便收了个名唤绿枝的大丫鬟。
其余的以寺中不便为由给推掉了。
“姑娘,这消息也散播出去了,那郑氏真会找你?”非鸢有些好奇,沈檀胜券在握的神情实在让她太好奇了,她总觉得如今的沈檀好像神算子似的。
月嬷嬷瞧见非鸢这傻样,不由的连连叹气道:“永康伯府本就人丁单薄,除了连氏便就只有那个沈大小姐,除了咱们姑娘,她还能找谁?”
月嬷嬷看傻子的眼神把非鸢瞧了两颊通红,却还是止不住好奇嘟囔道:“可咱们姑娘才十二岁...”
听见这话,月嬷嬷更是无语至极,用食指点了点非鸢的脑袋道:“你啊真是笨,年纪越小越好利用这点可明白?再说了,那郑氏若是聪明,便知道姑娘如今在府上的‘不同凡响’,会找上姑娘并不奇怪。”
小孩子的分辨能力很低,许多事若有心去引导,比大人好利用得多。而自打沈檀清醒之后,便处处与连氏不对付。那郑氏如果真的在府上有眼线,自然知道这些。
“好痛,嬷嬷...”非鸢捂着被月嬷嬷点过的地方,见月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连忙躲到沈檀的身后去。
“好了。”沈檀见月嬷嬷对非鸢意见很大,不由得的笑着打断她们道:“此次去寺中,将重要的东西都带上。”
话是这么说,若说重要的东西,也就是些衣裳之类的。
“姑娘,姑娘,有人送信过来了。”非鸢脸颊红扑扑的,刚进门便喜滋滋的将藏在怀中的信件拿出来交给沈檀。
月嬷嬷顺势又训了她几句,便问道:“可是她送来的?”
非鸢摇摇头,只说是个不认识的丫鬟,穿着永康伯府的下人的衣服。
沈檀闻言不动声色的取出信件,瞧见信中只有两行字时,眉梢微蹙,片刻又散开。
“姑娘?”月嬷嬷便知道定是那郑氏的来信了。
如今的沈檀还有些藏不住心事,难免会浮于表面,忙不迭轻咳一声让自己低调沉稳些道:“对,说是约我见一面。”
月嬷嬷有些担心是陷阱,思索片刻道:“不如老奴替姑娘去会会她。”
沈檀摇摇头表示不赞同,将信纸折起来后塞进信封里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烛火在她眼眸中跳动,就好像翩飞的蝴蝶,闪动着翅膀。将沈檀的思绪,一丝丝的都掩藏了过去。
“我自己去。”沈檀丢掉手上最后的半截,见信纸在地上慢慢蜷缩在一起,最后又舒展开变为灰烬才收回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