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巷子口忽然簇拥了众多人,直至巡逻的侍卫前来才给巷子让出一道口子。几个挎着菜篮的女子伸长脖子朝里面张望,见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才推搡的旁边的人道:“快些让让,我家可住在这呢。”
从人群里挤出来,妇人便瞧见终日关门闭户的大门敞开,门外站着身材高大的锦衣男子,旁边站着个哭得可怜的女子。瞧着年岁不大,却能看出二人关系不一般。
“好啊,沈晨!你竟真在外养了外室。”连氏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充血的面容看上去分外扭曲。她抬着手,指着女子的额头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生吞活剥,连氏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却强咬牙关不肯认输。
“将夫人送回去。”沈晨脸色冰冷,今日大早便听门外有人吵嚷,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闹成了这般光景。
几个仆人拉着连氏,连氏却是不愿离开,死死坠着身子不愿离开;仆从也不敢太用力,免得在人前让伯夫人失了脸面秋后算账。
沈晨也不理她,侧目看向身边气势弱半分的女子,有些怀疑是不是她从中作梗。
郑青珊见状越发委屈:“原来你是有家室的,你让我儿怎么活啊。”她索性大哭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连氏不信,沈晨的身份与伯府中的情形她不信这个女人不知道,装模作样,恨得她牙痒痒。
而周遭人一听顿觉了不得,永康伯竟然不光瞒着妻子,还哄骗这个容貌姣好的女子,啧啧,当真是个渣滓。
“我就说世上没这么好的男子,偏生你们还不信。”挎着菜篮的年轻女子翻了个白眼,很是瞧不上永康伯这种男人,她倒是不敢当着面这么言语,只敢低声对着身边几人念叨。
“就是,可苦了这女子了,我瞧着她人挺不错的。”年长些的妇人摇摇头,平日里她们虽然很少看到郑青珊,但也是受过恩惠的,自然不会恩将仇报。
几人窃窃私语长吁短叹的,路过的行人也不禁侧目,直至巡逻的侍卫赶走巷子口的众人前去询问沈晨。
“沈大人,这是?”领头的侍卫脸上有条刀疤,见此情形眉梢微挑,显然他也没想到当事人居然是沈晨。
沈晨认得侍卫队长,微眯着眼板着脸道:“林大人,许久不见。”他转身看向被自己隔开的两个女人,有些不愉快。
如今永康伯府没有世子向来被人诟病,若是以此大做文章倒也头疼。最近想在他身边塞人的不在少数,的确是应付不暇。
既如此,倒不如就顺水推舟罢了。
“有些家务事,便不麻烦林大人。”说着转身看向被下人拽着也不愿离开的连氏,温声道:“先回府再说。”他上前伸手拉着连氏,仆从也顺势松开了手低头站在一旁。
连氏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正要发作却从手掌上传来刺痛,脸色一白便将话咽了下去。
“别忘了,如今是在何地。”沈晨低声在她耳边道,神色中不易察觉的阴冷让人忍不住发颤。
连氏红着眼不甘心的看向郑青珊,与她打了个照面,脸色大变之下偃旗息鼓,再也没有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