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生告诉他豫园就是个培养男娈的地方,养出来的人都会被送进权贵人家当作男宠,也作“书童”。
霍林错愕道:“这···不···我们从未听说···”
柳连生嗤笑一声:“谁会与豫园的孩童们说这些呢?”
豫园收养的都是孤儿,本就无依无靠。在豫园中出类拔萃的才有资格被费管事安排活计,若是行冠礼之时还未未被选中将被送出豫园自力更生,所以园中的孩子为了争这份活计都在暗自较量,何来情谊?被安排出来的人要么死要么伤,就是活下来的人又如何会向他人道出缘由?
没送出来的不知道,送出来的不会说,豫园的孩童又如何得知自己日夜苦读相竞追逐也想得来的活计只是一个娈宠。
柳连生今日之所以会与霍林说这些,无非是认为两人同病相怜皆为浊水,心中才无羞耻,又都在京城,日后或能相互扶持。
霍林撇下柳连生慌张地从书肆逃出,这是霍林完全没想到的,他现在是什么?书童?男宠?
他在王府数月,并未受辱,若是他日呢?慕王是何人他从未知晓。士可杀不可辱,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此屈辱于人下。他身负血海深仇,若是往后都被禁锢于这笼中,还如得报?还有霍桐,他怎能看他沦为玩物。
霍林回府后思量一夜即刻书信霍桐,让他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豫园,怕书信暴露所以他并未说明缘由。霍桐在豫园无月钱,又久居豫园鲜少外出,所以他与霍桐约定在离豫园最近的洛城外见。
霍林趁着年底府中上下忙碌时,借口去了书肆,而后逃出了京城。
出逃的过程一切顺利,并未受到任何阻碍,他人也到了郊外。只是当他再次醒来时,人又回到了慕王府。
赵子熹高坐在宝座上,看着堂下的跪在地上的霍林,冷声道:“为何要逃?”
霍林伏着身不知如何答,他签了身契私自出逃本就是死罪。
下人将柳连生押上来扔在地上。
赵子熹:“是因为他吗?”
霍林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柳连生正唔唔唔向他求救,心中惊异不已。
慕王既能查到柳连生,那是不是也查到了霍桐?霍林心道。
但来不及他多想,头顶就传来赵子熹冷酷的声音。
霍林这才惊恐地抬起头看向他,刚想出声就愣住了。
那是霍林进慕王府以来,第一次见到慕王的庐山真面目。八年了,容貌已然大改,但依稀可见旧时轮廓,霍林一眼就认出了赵子熹。他六岁被送进皇宫与皇子当伴读,那个皇子便是赵子熹。
“王爷···”霍林出声想阻止,但赵子熹并不打算听他说什么,起身走了。柳连生被拖了出去活活打死,他被带回了院子禁足。
霍林不知自己会如何,柳连生的惨叫声还萦绕在耳边。他不知赵子熹是否认出了他,当日翰林学士一家能在皇城下被诛杀满门,官府却定案为强盗所为,这事肯定与皇城的人有关,而且职位不低。
···
霍林将手中的信放进烛火中点燃,看来赵子熹已经知他身份,虽然不知他此行是何目的,但不得不承认他抛出的这个诱饵很诱人。
三日后,霍林来到瑶池。
“霍公子请。”还是当日在城下接应车夫的那人。
左奕将霍林领上了船,赵子熹正坐在船舱内。
“王爷。”霍林向赵子熹行礼道。
赵子熹回过头看向霍林时,霍林微微一愣。数月未见,赵子熹面容憔悴,形销骨立,哪还有当日丰神俊朗的模样。
赵子熹哑声道:“子韫啊,你来了。”
两人坐在船舱内,船缓缓驶入湖中。如今瑶池不同于霍桐那日来的景象,冬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