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冷一笑。
她挺直脊背,气势凌厉,凤眸冷沉,声音寒凉,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做太子哪有做皇帝香?早做几十年皇帝,谁不想呢?只要除掉你,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做皇帝,何乐而不为呢?你是巴不得自己长生不老不会死,永远做这个皇帝,可你儿子愿意吗?以你现在的年纪,如果寿终正寝,至少还能活几十年,在你眼中再活几十年或许太少了,可在你儿子眼中,几十年太过漫长了。再等几十年,谁乐意呢?更何况,时间越长风险越大,变数越多,几十年后,他能不能成为皇帝还两说呢。他能不着急吗?”
然而,人与人的最远距离,便是思维上的差距。
明明两人站得很近,可想法,却是天差地别,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任凭太后说干了喉咙,庆文帝还是不信。
蠢,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明明很蠢,却很固执,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听完太后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后,庆文帝非但不认同,还振振有词地反驳:
“再等几十年又如何?这江山,原本就是我的,他凭什么惦记?我是他老子!区区皇位,有父子亲情重要吗?
换做宸王,儿子或许还会怀疑,可是太子,他既不精明,也不能干,老实巴交的,没了我,他能搞得定这天下?他羽翼未丰,杀了老子,他自己也完蛋了!一个宸王他就搞不定,他会看不清这局势吗?哪怕是为了利益,他也不敢杀老子!”
太后被自己的蠢儿子气得头晕脑胀。
她稳了稳情绪道:
“换做一个有脑子的太子,的确做不出这种蠢事。但你刚刚也说了,太子既不精明,也不能干,他就是一个没脑子的。你能指望一个没脑子的人能有脑子思考?”
然而,不管太后说什么,庆文帝就是不信。
在他看来,太子无能,无能到连谋反的胆量都没有。
做太子不香吗?为什么要谋反呢?
再争辩下去也是浪费口舌。
最后,母子俩不欢而散,谁也没能说服谁。
然而,太后宸王阮青瑶等人,全都低估了庆文帝的愚蠢。
原以为他最多只是不作为,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蠢到与敌人摊牌,将自己的底牌全都摊开来给敌人看。
要是事先知道,打死他们也不会与庆文帝商议。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庆文帝命人去请太子。
父
子俩在御书房密谈。
庆文帝还自认为聪明极了,只叫了太子过来,没叫皇后柳贵妃秦峥等人。
他觉得自己做得很隐秘。
在他看来,父子没有隔夜仇,就算太子一时糊涂,劝一劝也就改正了。
子不教,父之惰。
谁家孩子不犯错呢?
好好教就是了,为何要关押起来?
更何况,他相信太子。
太子无能。
无能之人,是做不出谋逆之事的。
他将密信和译文全都交给太子看。
太子瞬间变了脸色,吓得浑身发抖。
庆文帝一看,愈发觉得自己是对的。
母后毕竟是个女人,胆子太小,听风就是雨。
就太子这动不动就发抖的窝囊样,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敢谋逆啊。
果然,太子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他趴在地上磕头,涕泪纵横,苦苦哀求:
“父皇,这封密信,明显就是有人造谣啊!肯定是有人见不得咱们父慈子孝,想要挑拨离间,父皇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啊!”
说完,他“嘭嘭嘭”又往地上磕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