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做戏给庞老爹看的二房,结结实实被庞老娘一顿臭骂,连扫带打地赶出了院子。
看着满院子的白绫,庞老娘只觉得晦气极了,对刘氏的怨气又多了几分。
要是老三是个健全的,再给他娶个贤妻,生几个儿子,庞家哪里会这么乌烟瘴气,这刘氏小门小户出身,总归是上不得台面,庞老娘看了一眼傻呵呵喂兔子的傻妞,翻了个白眼。
被扫回家的刘氏气地头疼,看谁都不顺眼。
庞宝丫还没从整件事中反应过来,讷讷地穿着孝衣杵在堂屋,刘氏一巴掌拍在她脸上:“你个赔钱货,还不把衣服脱了,穿给谁看?”
庞老二看不过眼,将闺女拉到身后,厌恶道:“是你说趁娘病重演一出戏,博取好感,闺女也是按你的意思做,你打人作甚?”
庞老二不说话也就罢了,一开口刘氏的火气就如浇了油一样蹭蹭蹭地往上涨:“你还说,要不是你说没得治了我会提这么一嘴?你个挨千刀的。”
庞老二张张嘴想辩解,但一回味这话的确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时闭了嘴,唉声叹气地往外走。
庸医害人!
庞宝川拉了一裤子的事儿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庞家上下总在村子里炫耀庞宝川有出息,将来是当大官的命,这事一闹邻里都在背后偷笑。
庞宝川整个人都蔫了,躲在屋里看着爹娘和妹妹吵地不可开交也懒得出来劝。
到傍晚的时候,刘氏不想给庞老二做饭,借口要去村口找刘春花讨论绣样,刘春花和刘氏是一个房里的,两人自小关系就好,长大后一个嫁给了庞家老二,一个嫁给了村口的瞎子张。
“娘,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庞宝丫虽然被刘氏揍了,但她也不想饿肚子,去刘春花家好歹能蹭上一顿饭。
谁知二人刚走到老槐树底下竟然碰到了一只兔子。
那兔子没被捆,却明显是被冻傻了,呆呆地缩在树根下,一双红眼木讷地看着走过来的二人。
“娘,兔子!”
刘氏一看,这不是庞老娘养在院里等着过年宰的兔子吗?
这兔子特别,头上有一撮白毛,特别漂亮。
上回傻妞带回来时她就眼馋,今天又挨了庞老娘的骂,刘氏只觉得老天都在帮她,冷哼了一声,轻手轻脚地将兔子抱起来,“走,回家就宰了去。”
庞宝丫一听刘氏要回家宰兔子,高兴地跟在后头一蹦一跳。
二房因为这只兔子冰释前嫌,庞老二将兔子皮完整地剥了下来,打算洗净晾干后让刘氏给庞宝川做一副护手,这大冷的天他戴上写字也暖和一些。
庞宝丫也想要,盯着庞宝川那双手撇了撇嘴。
做饭的时候刘氏特地关上了门。
平时傻妞不大会在院子里待着,今日从午饭后就在院子里劈柴,直到隔壁飘来隐约的香味,她才弯了弯眼睛放下了斧头。
一边撒欢一边往堂屋跑:“娘,香,好香。”
庞老娘正打算做饭,见傻妞欢天喜地地跑进来忍不住皱了皱眉。
傻妞无视她的不悦,硬是将人往院子里拉:“娘,闻闻。”
庞老娘本来沉着脸,但陡然闻到肉香馋地嘴里溢出了口水,“哪来的肉香,真香。”
傻妞假装狗一样四处闻,等到了和二房家的院墙边时兴奋地拍手:“二嫂,二嫂。”
庞老娘下意识地去看笼子,哪里还有兔子的影子,这下气地眼睛都红了,怒气冲冲地就往二房去,傻妞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将庞老三从床上弄下来,推着轮椅往庞老二家去。
“兔子,兔子。”
庞老三跟傻妞相处地久,一下便能听懂她的意思,“你说老二家把兔子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