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一听便明白了,眼前这位便是将军府寻回来的嫡长女禾颂,眼里的不屑更甚,她冷嘲热讽道:“禾大小姐啊,你这丫鬟是不是随了你,竟然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偷盗姑母送给我的一支羊脂白玉簪!你说该如何处置?”
大家都等着看好戏,谁不知道这位将军府的嫡长女有名无实,既没有生母撑腰,又没有兄弟姐妹依靠,自小又在乡野长大,不学无术,上不得台面,对上周琳这等场面,岂是她能应付的来的?
周琳恰巧是出了名的泼辣,仗着自己的姑母是楚王的二夫人,平日里在云中作威作福惯了,就连备受楚王妃宠爱的禾硕见到她都要避其锋芒。
禾颂什么话也没说,心里跟明镜似的,她只是看了一眼招财,招财立即会意,拼命摇头:“小姐,我没偷,我发誓,我只是在花园里捡到这根簪子还给周小姐,她便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好一个栽赃嫁祸!
招财是习武之人,纵然受了天大的委屈,愣是没掉一滴泪。
她倔强地瞪着周琳,那支羊脂白玉簪就在她手里,禾颂淡定地出奇,她抬手从周琳手里抽过簪子,挑眉问:“这支?”
“是。”周琳鄙夷道地扫了面前的主仆二人,瞧这二人的穷酸样,怕是连这种簪子都没见过吧,“这支簪子可是本小姐生辰时二夫人送的,用的可是和田玉,像你这种……啧。”
周琳扫了一眼禾颂的头发上,竟是连一件像样的发饰都没有,脸上的鄙夷更甚。
“当然,像你这种乡巴佬,定然是不知道和田……”
“啪。”周琳话音未落,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支白玉簪应声落地,摔了个七零八落。
周琳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气地嘴唇都在哆嗦,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禾颂:“你,你竟敢……”
“抱歉,周小姐,这上等的玉属实有些滑手,我没拿稳。”
禾颂一脸无辜,神情诚恳,可那语气仍旧带了一点桀骜,大家不傻,谁都看的出来,她就是故意的。
周琳没想到,传闻中被侯府退婚,胆小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将军府嫡长女今日竟这般胆大妄为,她脸上青白交加,完全忘了淑女形象,吼道:“你就是故意的,这簪子可是价值连城,你,你赔得起吗?我要告诉姑母,让她杀了你这个贱人!”
“去吧。”禾颂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被吓到,她往前走了两步,步步紧逼周琳,冷笑道,“楚王重礼,长幼尊卑有序,我倒要瞧瞧,你一个都尉之女大庭广众之下对我这个将军府嫡女一口一个贱人,不知道王妃会不会纵容你。”
“云中重理,你空口白牙诬陷我的丫鬟偷盗你的白玉簪,动用私刑,不知道王爷会不会治你爹个教女无方之罪!”
说到底,周氏也不过是京都小门小户出身,嫁给楚王后才鸡犬升天,周静波跟着享了福,但楚王对于周静波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不治罪只是尚未酿成大祸,但是云中贵女圈被周琳欺负过的人不少,平日里都是敢怒不敢言,今日周琳却被禾颂指着鼻子训斥,这些人心中暗爽,所以今日之事,她们都不会偏帮周琳。
周琳被训地心虚,本就是她栽赃陷害招财,倘若事情闹到王妃那,恐怕还要连累姑母被惩戒。
但她平日骄横惯了,哪里有人敢驳她的颜面,纵然自己不占理,此刻也是梗着脖子回击:“你休要用身份压我,我可不拍你。”
禾颂轻笑,看蠢货一般看着她,“如此,你便是非要把事情闹大吗?”
话音刚落,还不等周琳说话,就见一众华贵妇人簇拥着楚王妃款款而来。
楚王妃眼尖,老远便瞧见这边闹哄哄的,以为是年轻女孩们说笑,自己也便笑了起来,“那边在做什么,这些丫头们又折腾出了什么新花样,我倒想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