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绪正值如月末旬,大地春色渐浓,浅浅的绿意点染着人间的繁华似锦。
今日别院,风如酥,绿柳含烟。
一座清雅隽秀的凉亭依水而立,四面的竹帘被置下,隐约窥得亭内有一道人影。
俨然亭内之人对亭外的风光旖旎并不感兴趣。
沈聿安此刻正手执一枚黑子,看着悬在棋盘上方久久未落的白子,嘴角噙着笑意。
“啪嗒”,那枚白子落下。
沈聿安未急落子,而是轻笑柔声道:“你确定落这?”
“哎?”对面倏尔响起一道迟疑声,“稍等,稍等,我再看看!”
接着静默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你少诈我了,就下这不改了!”
沈聿安笑得几分无奈,自己好心提醒对方,结果反倒被误会别有居心。
当即落下黑子,以棋盘上立分输赢的局面,为自己做无声的解释。
他道:“四子了,阿梨你拦不住了。”
梨乔见状,立马感到一阵挫败,冲着沈聿安哀怨道:“不玩了!不玩了!”
随后趴在桌子上怀疑起人生。
她今日过来正巧看到沈聿安一人对弈下棋,于是感了兴趣让对方教她下围棋。
试着下了一局后,梨乔就觉得围棋太复杂了,太难下啦!便改教沈聿安玩五子棋。
第一局梨乔赢了,但她也看出来沈聿安并没有太用心去下棋,就叮嘱对方下一局认真点下,不用给她放水。
结果就是自己的智商被一个人工智能按在棋盘上反复碾压,简直是太丢人了。
沈聿安眼神有些无辜,他放水让梨乔赢她不高兴,自己赢梨乔又不高兴。
看来这款棋对他来说最大的难学点就是如何不留痕迹地输。
他急忙开口轻哄道:“那你还想玩什么?”
梨乔:“没什么想玩的。”
她抬头看着对面的青年,今日的沈聿安依旧是后垂的编发,系着一根金色的细穗。
相比较原先利落飒爽的马尾,这样的发束使得他看起来更加得雅致沉稳。
想到雷叔他们的银冠束发,当即好奇地问:“聿安,这几日怎么不见你束发?”
沈聿安有些疑惑,“五岳男子18岁后都不再会束发,等到了弱冠再行玉冠礼束发。”
梨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就是你到了弱冠会像雷叔他们一样头佩玉冠?”
“阿梨。”沈聿安突然轻声唤了梨乔一句,莞尔道:“在西陵,是由亲人赐玉冠帮佩戴,待我弱冠那天,你来帮我束发可好。”
经过橙乔的科普,梨乔知道弱冠是指男子20岁,算算进度值,明天会是她最后一次进入游戏。
而且她发现这款游戏竟然结束在白天时段,也就是她将不知道大结局是什么。
结合未出现的南湾国和女主角,她猜测这款游戏可能会有第二期。
所以沈聿安说不定真的会有弱冠那天。
赐玉冠吗?
梨乔支着脑袋想了一下,突然囊中羞涩,在永希玉可是稀有物啊!
她心底犯难,小声问:“聿安我送你金冠可以吗?金光闪闪的,戴上去可好看了!”
沈聿安淡笑一声:“君子如玉,所以弱冠那天必须得是玉冠才行!怎么了吗?”
梨乔神色苦闷:“我们那里玉好贵的,我,我买不起。”
说完再次趴在桌子上委屈巴巴地看着沈聿安,看来她以后得努力工作了,不然怎么“养家糊口”?
沈聿安语气罕见地戏谑起来:“哦?之前我记得某人说自己鬼力无边,什么东西都可以幻化出来呢!”
梨乔:“……”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