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玉梨院那株梨树提前开花了。
如下了满庭霜雪,丝丝缕缕沾染着少女的眉眼间的美丽。
沈聿安捻着一花枝赏玩,身后传来细微动静,他头也不回道:“西苑那边什么情况?”
“江引赫派人层层把守着西苑,附近还有大乾的侍卫,王妃今日一整天都待在屋内属下没有见到王妃身影。”雳风道。
“一整日都待在屋内?”
沈聿安敏锐觉察出异常,梨乔是个闲不住的人,就算被江引赫禁足西苑,也不会待在屋内不出来。
雳风纠结了一会,小心翼翼道:“王爷,王妃在屋内都哭一天了。”
沈聿安瞬间明白,“只是在哭?”
雳风:“王妃还骂了很多人。”
果然又当真了,沈聿安不自觉伤神,所以他那日讲了那么多都是在白讲。
“扶乘风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雳风回道:“凤冠已经成功卖到扶乘风手里了。”
说完从袖中拿出一张汇票,交到沈聿安手上,“这是十万两黄金。”
昨日大乾护送立后文书和凤冠嫁衣的队伍临城,王爷派他前去毁掉一件东西,原以为目标是立后文书,谁知道王爷只是让他们毁掉凤冠嫁衣。
一开始他还不明白,直到王爷交由他一顶凤冠让他卖到扶乘风手上时,他才恍然。
沈聿安嘴角微挑,将汇票重新交到雳风手中,“让楼叔记一笔账,大乾长凤国师随礼十万两黄金。”
“……”雳风接过,心道自家王爷夺笋啊……
……
深夜又下着一场雨,听着窗外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梨乔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她将朝儿叫进屋内,将一个包袱交给对方,里面是她上次从无量国师那里诈来的钱。
她神色认真地看着朝儿,“过几日我会找个理由辞退你,你拿着这笔钱先在西陵安顿下来,若日后五国发生战争,你就去大乾,以后照顾好自己。”
朝儿悚然一惊,觉得公主这番话像是在交代后事般,她语气惶急道:“公主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奴婢哪都不去,您别赶我走。”
梨乔知道朝儿会错意,无奈一笑道:“放心我没有想不开。”
她不愿嫁给扶乘风,昨晚思来想去貌似只有逃跑这一条路。
现在西苑被人层层看守,她只能在前往大乾的路上寻找逃跑的机会。
逃跑有风险,她一个人无所谓,只是不能带上朝儿连累对方和自己一起冒险。
朝儿不解正欲开口,夕儿叩响了房门,“四公主,长凤国师奉旨前来送凤冠嫁衣,太子殿下叫您去前厅一趟。”
梨乔本能排斥,“我今日身体有点不适,不见客。”
门外夕儿瞥了眼身边的人,语气无奈道:“公主,太子殿下叫了御医一同前来,正在门口呢!”
被预判了预判的梨乔:“……”
一阵心烦意乱后,她深深叹了口气。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
前厅内江引赫放下茶盏,“沈聿安求娶江晚舟这事你怎么看?”
对面正低头看着杯盏的扶乘风,忽得一笑,原本柔和的神色隐隐显出犀利。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已。”
江引赫挑眉,“你知道他具体的计划了。”
昨日摄政王府上门提亲说要求娶江晚舟时,江引赫显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当看到礼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金制珍品时,江引赫的脸色可谓是精彩至极。
合着沈聿安是拿他当傻子吗?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他真正所图谋的人吗?
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