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是和张远一起被叫到警局来的，他的脸色十分灰暗，听到阮棠的话才有所反应，瞳孔一缩，猛然看向阮棠。
几位警察沉思了一阵，他们不可能根据一个人来定罪，但是刚才看到张远的反应，不得不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依旧是那位看起来很和蔼的警察提出了问题：“既然他们是一起殴打虞知南，那你怎么说是张远一个人杀的呢？”
“因为只有他是对着虞知南的头打，其他人都是打在他的身上，头部是很脆弱的地方……”
阮棠有些说不下去了，她不敢去想虞知南是该有多绝望，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殴打直至孤独地死去，如果是她的话她一定会去阻止的。
可惜她并不在，或者说，就算她在，那段剧情也是不可逆的。
他们所处的这本小说叫《怨灵》，主要是男主齐晏一路收割各路牛鬼蛇神大能的成仙之路，连个女主都没有，为证大道就连妹子都被他灭了，更别说路边看到的厉鬼。
除了自带主角光环的男主可以为所欲为以外，其他的角色一律是配角，只能遵循作者的思路行事，作者让他生即生，作者让他死即死。
621说过小说里面写过宋清欢的确看到了那一幕，只是她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
毕竟她只是一个不重要的配角而已。
就算她想去救，在作者的笔下，她也只能冷眼旁观，始终是有心无力。
而就是那一面为后期虞知南成为厉鬼后宋清欢成为他的舔狗作了铺垫。
宋清欢与虞知南相遇后一眼认出了他是那个被欺凌的男同学，知道是因为那一次她的冷眼旁观导致他被活活打死，内疚让她想要极尽一切补偿虞知南。
于是后期宋清欢同意和虞知南签订血契，与他同生共死，可惜虞知南没有活到报仇的那一刻，在某次压制不住怨气后伤了一个无辜的路人。
被路过的男主齐晏顺手灭了。
不得不说，这本小说的作者得受过多重的情伤啊，才能写出这么魔鬼恶毒的小说……
仅凭一人之词是无法定罪的，阮棠很清楚，但是她最懂如何击溃一个人的精神。
刚刚她说的话除了激张远说出真相，更多则是想让李斯把事实说出来，毕竟他算是帮凶，如果隐瞒事实日后被查出来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显然，少年的意志力是比不过成年人的。
她看向一直站在旁边默默不语的李斯，他的表情看起来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
又安静地等了几秒。
果不其然，李斯抬眼，看向张远，缓缓开口：“是张远指使我们干的，人是他打死的……”
“你在说什么鬼话！”张远的眼睛蓦然瞪大，被按住的手剧烈挣扎起来，一副被背叛的表情。
李斯看着这样的张远有些害怕，又往后退了几步，才继续道：“我……我只是说出了真相，那天我们都在场，你一直揪着虞知南的头打，把他活活打死的。”
“什么狗屁真相！一派胡言！”
张远有些后怕。
那一天的景象一直刻在他的心里，虞知南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
他明明也不想让他死的，只是那天他心情很不好，想找个人发泄一下，谁知道虞知南就这么撞上来。
没错，就是虞知南自找的，他自己那么不经打，怎么能怪他……怎么可以怪他下手太重呢。
之前打过那么多回了，拿烟头烫都烫不死的人，都活的好好的，才被他打那么几下就死了。
说不定他本来就有病呢，还想讹到他身上！
对，一定是这样的！
张远突然激动得整张脸通红，奋力挣扎起来，两个警察又使了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