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青州府。
“听说朝廷最近又从上面派遣人过来了?上次火烧钦差的事情,可是轰动了整个漠北的大事情,你们说说这次朝廷会派遣谁过来查这个桉子呢?谁会过来呢?”
众人聚集在官道上交头接耳,也有人说:“横竖不过只是又过来一个送死的人罢了。上次过来的钦差不也是没有活两天就死了?尸骨无存,什么也没有找到,可是心狠着呢。”
“嘘,小声点,别乱说话。”
噤若寒蝉的众人,抬头看着逐渐接近的车马,也是态度顿时变得恭敬起来,收敛所有的情绪,伫立在原地老老实实地等着接待钦差。
“听闻这次过来的人是大乾天下久负盛名的麒麟才子贾环,就是不知道这个贾环究竟有几分能耐了。”
“漠北的这潭水很深很深,深不可测,希望他能够知趣,走走流程,大家会将他当祖宗一样供养起来,要是不知趣的话,免不得要步了上一位钦差大人的后尘。”
“不过这也是奇怪,他可是大乾天下第一位六元及第的今科状元,我们的命跟他的命比起来,一文不值,可那个老皇帝竟然把此人安排到漠北来,这是在谋划什么呢?”
祸心包藏,人心隔着面皮,看不真切。
有人冷眼旁观,有人高高挂起,有人事不关己,有人眼神炙热,也有人拦路喊冤......
就在众人旁近的左右,一个妇女抱着自己怀中嗷嗷待哺的婴儿,刚打算冲出去,跪在地上拦住贾环的车马喊冤的时候,就见着巡逻的家丁奴仆,孙不笑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妇女和婴儿,说道:“你打算干什么?难道你还不听人劝,还打算为你那死去的丈夫伸冤不成?”
“他那是活该,谁让他真的配合那些钦差认真查桉子呢?”
“我们漠北平平静静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出现过任何的差错,也不能够出现任何的差错。”
“你还是去阴曹地府去见你的夫君吧!”
“妻儿团聚,也是好事情。”
说罢,孙不笑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将眼前的妇人杀掉,随后捏死怀中的婴儿,斩草除根之后,又一把火将其焚烧为齑粉,毁灭这里的痕迹,旁边更是有旁门左道过来拘魂索魄,让你连诡都做不成。
这等手段当真是凶残狠辣,令人觉着嵴骨发冷,毛骨悚然。
贾环还未到漠北,整个漠北就已经开始暗潮涌动,让这个世界不得安宁。
等到马车由远及近,来到近前的时候,众人这才见着钦差大人的本尊,一个十几岁的俊朗少年面孔浮现在众人的跟前,地方上的父母官以及豪绅世家们,也是眼神里面多出了一抹深沉。
前日火烧钦差,今日就又来一个,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贾环不来就好了。
可贾环这么一来,整个漠北就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人头滚滚落地了。
远处的高楼上,俯瞰城外的风景,士子们聚集此地,瞭望远方。
“钦差罗大人,张大人,贾大人来了,漠北总督和知府有令,士绅可参与迎接,公子要不要去迎接?”
“迎接?不去,不去,我们要是过去的话,岂不是去找死?”
坐在这里的士子都是漠北世家大族的公子,平日里面不思进取,整日走狗斗鸡,也是乐得逍遥自在,而今贾环这么一来,可算是让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盖因为平日里面他们调戏娘家妇女,奸淫掳掠的坏事儿,可是偷偷地干了不少。
现在贾环来了,要是被贾环发现他们身上有过这等龌龊见不得光的过往,只怕王法无情,狗头铡刀之下众生平等,要被杀得一个人头落地,人头滚滚如雨下来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