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民,你去村子里面找一只大公鸡。”
我刚踏出门口,就听到了韩阴阳说:“你等一等,我给你拿钱。”
韩阴阳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直勾勾地盯着石所长。石所长都懵圈了,不知道韩阴阳为什么瞧着他。
白升了解韩阴阳的脾气,他急忙对石所长说:“老石,你咋这么没有眼色,给这位小兄弟拿钱啊。”
石所长连忙点头,给我拿钱。
我也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毕竟是他有求于韩阴阳。
村子里面有不少人要公鸡,村头的四婶有几只三年的老公鸡。有人来韩阴阳或者张老太太瞧事,有时候会用到大公鸡。四婶就把公鸡卖给来瞧事的人。
四婶会趁机狠狠地宰来瞧事的人,一只大公鸡要四五百。
四婶得知我去买鸡的,脸上挂着谄媚地笑意:“卫民,四婶给你挑一只好公鸡。”
我向四婶买了一只三年的大公鸡。
天不知不觉中到了傍晚。韩阴阳也开始准备喊魂仪式。
暮色里的韩阴阳身板单薄,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韩阴阳利索地杀鸡取血。他将鸡血和朱砂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好后,开口道:“把这姑娘的上衣给我扒了。”
石所长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为什么要扒我闺女的衣服?”
“我也懒得和你个门外汉解释,想救你闺女,就按我说的做。”
石所长和白升对视一眼,白升无奈的点了点头。石楠就像一块木头,硬梆梆地站着,任由石所长脱她上衣。
“卫民记住了,人身上魄门和魂门,魄门就是后门,魂门肩膀头下方。”
韩阴阳给我指了一下魂门在人身体上的位置。
石所长双眼中冒出火来,努力压制着自己。不难理解,平时的人都对他点头哈腰的,现在被一个老头这样对待,咋会不恼火。
民不与官斗,韩阴阳也不怕给自己惹麻烦。
韩阴阳在石楠的魂门画上一道符。
他又搬出一个半人高的瓶子,那瓶子通体青灰色,上窄下宽。瓶体上部正面塑有三层飞檐高楼,四周塑造有各种动物的形象。瓶体其余三面共有八名乐人持不同乐器进行演奏。下部的大罐疏朗地帖有猎人、狗、鹿、猪、鱼、龟……
这个瓶子透着几分怪异,还让人感觉这瓶子有些年头了。
白升不解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喊魂瓶。”
白升阴阳怪气地说:“姐夫,你还留了一手啊。”
韩阴阳冷冷地瞟了一眼白升,白升不敢再说话。
韩阴阳画了一张符,把石楠的生辰八字写到符纸上,又把符纸放进喊魂瓶里面,他对着石所长说:“你对着叫魂瓶喊你女儿的名字。”
“楠楠啊,回来吧,爹再这里等着你。楠楠啊……”
一股尖啸的西北风从院子中刮起,吹得我摇摇晃晃,喊魂瓶也开始东倒西歪地晃了起来,下一刻就要到地似的。
石所长被这一幕吓傻了,平地起的风,几乎能将人吹倒,有几个瞧见过?他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瞧着韩阴阳。
韩阴阳向石所长投去了一个凌厉的眼神:“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喊魂!”
“楠楠啊……”
韩阴阳指挥道:“白升和卫民,你们帮忙扶住喊魂瓶。”
我和白升抱住喊魂瓶,韩阴阳顶着凛冽的寒风冲到了瓶子前面,他手掐指决,嘴里面念念有词。
他掐完决后,把手按到喊魂瓶上面,身体止不住地哆嗦,额角渗出密密麻麻地汗珠。他突然猛然吐出一口血:“我滴亲娘唉,对方啥来头,这么猛。”
不断有血从韩阴阳的嘴角流出,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