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被劫,白白损失了三万多两银子不说,眼看着交货日期已到,这怎么办。此时的董子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转个不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铜州,自己有着叔叔撑腰,谁都不怕,可帝都的皇商,别说是自己了,就是叔叔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啊。要是硬赖掉这违约之责,还不知会带来什么后果,这种手段绝不可行。
但现在别说自己已没有那么多的现银再行购买,就是有钱,市面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货,而且时限已没有多少天了,自己怎么着都无法履行约定。
此时的董子英,又怒又恨又着急,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叔叔派人来传话,要他马上去见。
想必是叔叔也知道了此事。唉!事已至此,叔叔这顿责骂躲是躲不过去的,董子英只得硬着头皮赶到了叔叔家。
“叔叔,这一灾祸并非侄儿粗心大意,事先也有所防范,只是...只是点儿背,遇到了大股劫匪......。”
董子英想着主动向叔叔说明实情,多少也能推脱些责任,免得受到过重的责骂和惩罚。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得“啪”地一声。
脸上就着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这个傻货,先不说这次的损失有多大,如何才能善后。
我且问你,为何要明目张胆地叫那几个山匪护送,这下可好,竟将整个董家与山匪联结到了一块儿!”
董子英的亲叔叔,也就是铜州通判董潮山,看到侄儿还想狡辩,气得已是吹胡子瞪眼,可也万般地无奈。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侄儿,况且,在这件事上,侄儿也确实没有多大的过错。
唉!只能是尽全力保他度过此难了。
原来,织锦被劫时,车队已驶出铜州地界,进入了相邻的定州。发生如此大案,当地官府自是重视,那十几名护送者,都作为当事人和人证,被带到衙门去问话和做笔录,以便立案和进行下一步的侦破。
哪曾想,其中有两名山匪,过去曾在当地做过案,还留有案底,在逼问下,很快便露出了真相,只得将事情经过合盘供出,说自己此次只是受雇于董家才护送这批货物的,而非打劫。
这下问题可就复杂了,董子英作为货主,为保货物一路平安,请人押运,这属正常,也十分地合情合理,可他为何偏偏又让惯于打劫的山匪承担此责,而那几个山匪还口口声声说,他们和董子英有着过命的交情,这才接了这活儿。
整个事件显得格外反常诡异,这下可好,董子英不仅是该案的苦主,同时也成了嫌犯。
为查明情况,定州官府只得行文铜州,要求协查,将董子英提来询问。
“叔,这万万不可啊,要是侄儿被提到定州,失去了您的护佑,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端。”
“这倒不打紧,我已回绝了定州方面,但也承诺对方,待查明真相后,将通报于定州。
这事总要有个说法和交待啊,否则,如何能洗得清我们董家与山匪这层关系,这可都是你做下的好事。”
董潮山原本威严无比的那张老脸,此时已变得一副苦瓜相。对他这个在官场混了大半生的老油条而言,眼前这档子事儿,也是极难处理,只能是尽力而为了。谁让自己有这么个不争气的侄儿呢。
出现这种情况和后果,也是魏冲事先没有料到,更不是他有意设计好了的。
当初,他以帝都皇商的名义与董子英商谈时,只是料想到了对方很可能会请镖行押运,为避免自己的惩罚之举,被董子英不觉间转嫁到镖行头上,背离了自己的初心。
就主动提醒对方,要注意织锦运输途中的安全,这在对方看来,怎么着也是自己的一番善意。
随后,魏冲便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