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情况得到了证实。常怀君一早从州督府出发后,半途就拐进了一条背静的胡同,车辆停在了一处宅院的后门,他闪身就进到了里面,直到午饭后才出来,这才上车去了甘州军大营。
更加让人费解的是,从四周邻居处得知,这处宅院是甘州军一位韩姓副统领的私宅,里面居住着他的一个小妾。而这位韩统领平时很少来此宅院。
这他妈的哪儿和哪儿呀,自己的宅院和小妾,自己不去,反倒是常怀君经常去光顾。
数天后,常怀君的车辆半途又拐了弯,但却不是上次那条胡同,而是进到了一条叫做小井街的胡同里,停在了另一处宅院外。
一打听,这也是一位姓刘的甘州军中层将领,一年前购置的私宅,里面住着的,是他刚纳不久的一位小妾,和那位韩副统领一样,他很少来这宅院,而且也是长期不在军营。
魏冲总算明白了个大概。这只老狐狸,从表面上看,一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模样,实则满肚子男盗女娼,一个名副其实的老色鬼、老淫棍。
他这是以部下的名义,在外包养小妾。如果判断不错,这两处宅院,也应当是常怀君自己的私产,只是挂在了那两将领的名下。
在外养着两房小妾,这可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还有每年送入帝都杨家的数万两银子,这么多钱,他是从哪儿搞来的?
天黑了,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两个人影闪身跳入了那韩副统领的宅院。
屋中的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一身绸缎内衣,紧紧地裹在身上,显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油灯下,一双媚眼中,充溢着渴望、寂寞和孤独。
她突然发现门被从外面推开,刚要喊叫,嘴巴已被来人用手捂住。
“不要叫喊,否则就对你不客气了。”段子兴厉声呵道。
待女子安静了下来,子兴的手才慢慢松开。
魏冲缓缓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对那女子说道:
“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有些事需你说明,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这也是为了你好。”
那女子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小脸煞白,不住地点着头。
“你是谁的外室?”
“我是韩...韩统领的如夫人。”女子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真是如此吗?那他为何从不来此与你相会?”
“因为...因为......。”那女子一时无语。
“我再说一遍,如实说出真相,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魏冲目光如电,逼视着对方,沉声再次提醒道。
“是...是韩统领出面将我买来,带到了这里,名义上我是他的外室,实则是...是常大帅的小妾,也不能算是妾,只是要我专门服侍常老爷。”
一切正如魏冲判断的那样。
魏冲还意外地从这女子口中得知,那个韩副统领很早就是常怀君的亲兵,现在并不在军中大营,而是在数百里外的盐湖,领带着许多军兵在那里挖盐。
临走时,魏冲对那女子说道:“今天之事,切不可告知常大帅,他一旦知道你对外人说出了实情,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声誉,必会将你杀了灭口。只要你不说,我们也绝不会说出,那这天这事儿就等于从没有发生过。”
随后几天,向军营内的官兵们打听,这位韩副统领确实长期不在营内,说是遵照大帅的命令,在外执行特殊任务去了。但问到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有盐湖挖盐这么一回事儿。
魏冲带着段子兴和小六子,专门去了趟那个四周百里,都没有人间烟火的盐湖,这才发现,确实有身着甘州军军服的人,在湖边的盐池挖盐。放眼望去,少说也有近千人。
魏冲一阵冷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