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祁纵山北侧,有一座宏大的院落,这儿本是一家道观,现已被圣言教强行占据,当作了临时教庭。
圣言教副教主祁开山,高大、强壮,一张端正而阴沉的脸,少有地布满了喜悦和兴奋,在前殿内,不停地来回踱着步。
其实,这个祁开山本不姓祁,也不是当地人。多年前,趁着凉州大旱,赤地千里,民不聊生之机,他与一西戎教士合谋,创立了这圣言教,没几年就发展到了几十万教徒。
那西戎教士虽被尊为教主,可他对大炎文化、习俗和民众特质秉性,了解甚少,沟通都有困难,更别提掌控这数十万教众了,也只是被高高供着,成了一个摆设。因闲着无事,他多半时间并不在教中,而是呆在西戎,用凉州教庭提供的金钱银两,花天酒地过日子去了。
凉州圣言教的大权,从一开始就掌握在副教主祁开山的手中。
现在祁开山之所以如此兴奋,不止是因为圣言教已将凉州七成地域据为己有,他的志向和野心可绝不仅仅止于此。在他的内心,是要使圣言教不断向内地扩张蔓延,最终将自己创立的这个政教合一的组织,遍布大炎的四面八方和每一个角落。现在这只是个开始,还远不能让他心满意足。
让他兴奋不已的是,大约一个月前,从帝都传来一个确切消息。那就是:
“义王世子,就是那个近两年来和本教往来甚密,与自己也算是忘年之交的肖英,经皇室验证,他并非义王肖天宽所生,更不是皇家血脉!这个肖英现已只身离府出走,去向不明。”
自己多年来的猜疑终于得到证实,他既然不是肖天宽所生,那一定就是自己的种。
因为现在的这个祁开山,就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与程月影干柴烈火,不顾对方即将入宫,成为皇子妃的现实,破了程月影处子之身的王之康。
当年,亲眼看着程月影被大轿抬入宫中,王之康虽然十分气恼,但也没有多少遗憾,甚至还有些得意。在世人眼里,皇子妃是何等的尊贵和高不可攀,就是瞅上一眼,都是一生中极为难得的幸事,可谁又能想到,我王之康是第一个享用过她的男人。
从此,程月影深居宫中,王之康也没有了与其设法再次相见的心念想法。在王之康的心底,程月影的影子也就渐渐淡去了。
不到一年,当王之康听说程月影诞下世子时,掐指推算了一下时间,心中不免起了猜疑。她此时生下了孩儿,或许也可能是......。如果真是自己的种,那自己的后代不就成了皇族中人嘛,哈哈哈。
但这也只是王之康一念而已,事后并没有当回事儿,更没有去设法求证核实。以他的能力和条件,就是想弄明白事实真相,也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王之康就遇到了那个西戎教士,俩人一拍即合,便一同西行,到凉州那贫穷之地,设法创立圣言教并传教去了。
为了在事情暴露后,不会牵连到自己仍在帝都的父母家人,王之康就改换了自己的姓名,以祁开山的身份,出现在了教众和世人面前,王之康之名,从此再无人提及和知晓。
当时,他以‘祁’为姓,其意为祁纵山之子,取名‘开山’,也有着自己是凉州圣言教的开山之祖之意。
没想到,经过十多年努力,再加上凉州灾情连年不断,寻常百姓生活艰难,家家都是度日如年,许多人就想着得到些精神上的抚慰和寄托,圣言教恰好迎合了他们的需要,信教者越来越多。
数年间,这圣言教就已发展信徒上十万,渐渐成了气候,就是当地官府也奈何不得。祁开山这副教主当得不仅是有滋有味,野心也更加膨胀起来。
三年前,为了将圣言教渗透蔓延向内地,祁开山带人潜入帝都,设法广开人脉,埋设暗桩,布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