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应该是听错了,毕竟女人的头发是自己的第二张脸,重要度不言而喻,我惊讶的反问,确认着。
女人推头发这是很少见的事情,就好像出门忘了带钥匙,上厕所忘了带纸,吃饭忘了给钱……
“嗯,推光。”相比我的惊讶,欢欢妈妈则是显得格外平静,点头说着。
我也好久没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劝着说:“如果嫌麻烦剪短就行了啊?为什么要推掉?推掉后想再留起来要留很久的。”
“我要化疗,不推掉到时候头发还是会一把一把的掉,医生建议我推掉。”欢欢妈妈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啊!”我惊愕失色感叹着。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欢欢妈妈要在这炎热的6月季戴帽子了,是为了推光头发后拿来遮羞用的,在我看来头发的作用,对于女人来说与衣服相比同样重要。
我把剪刀放会原位,犹豫的拿起了推子。
“叔叔,你推头发的时候,把妈妈的头发留一束给我,妈妈说要用她的头发给我做一根手绳。”在我要准备动手开始推的时候欢欢忽得想了起来,提醒着我。
我看向欢欢妈妈,她点头默许。
做手绳这是纪念品的意思啊!此刻我对于欢欢妈妈的寿命更加好奇。
“好。”
于是我用皮筋套牢一束手指大小的头发,接着用剪刀齐根剪了下去。
“咔嚓。”
与此同时,大脑一片空白恍惚起来,眼睛也跟着朦胧,只是一瞬,那个只有我能看见的数字就出现在了欢欢妈妈头上。
114,这个数字竟然只有114,114天,我感到十分惋惜,显而易见欢欢妈妈病得不轻啊!
我收回了心神将这束头发拿给了欢欢。
欢欢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口袋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那感觉就像如获珍宝似的。
“嗡嗡嗡……推子被打开,发出了声音。
“哗啦、哗啦、哗啦。”长长的头发跟随着我推子的位置从头上掉下,与围布摩擦发出的声音。
欢欢妈妈闭着眼没有看,或许是不敢看,似乎女人在推光头的时候都不敢正视自己,至少我推过光头的每个女人都是这样,我缓慢的推着。
我还没来得及放音乐,所以店里很安静,除了推子发出的机械声音,和头发掉落与围布发出的摩擦声,大家都没有说话。
“妹妹你爸爸呢?你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妈妈吗?好懂事啊?”过了一会儿我打破了这份宁静,疑惑的问着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的欢欢,准确的说是盯着我正推着头发的手,可能是替妈妈觉得心疼吧。
毕竟欢欢妈妈都已经这样了,她的老公为什么不陪在身边,这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的。
“嗯,是的,我一个人照顾妈妈,我也不知道我爸爸去哪里了。”听我说起她爸爸欢欢平淡的说着,不带任何情感似乎在说一件极为平常,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这是什么话,我有些不解,沉思着。
“她爸爸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和我离婚了,那时候她很小,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所以她不记得她爸爸长什么样,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心想着我可能没懂欢欢的意思,欢欢妈妈闭着眼微笑解释着。
这话顿时让我陷入了沉默,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时我内心的感受。
在没有亲人的帮助下,一个女人竟然将孩子抚养到现在,这是需要何等的坚强。
再者,欢欢怎么办?欢欢妈妈只能活114天了,她那么小父亲就抛弃了她,现在连母爱也将失去,她能照顾好自己吗?她能自己生活吗?她上学怎么办……一系列的问题在我脑海滋生。
同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能做到这么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