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疑是让陷入苦思的谢大爷,茅塞顿开,拨云见日,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说道:“好小子有一手。”同时又摇着头说:“我怎么没想到,哎,老了老了。”
这一步棋也让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张大爷,皱了皱眉,面容上那还有先前得意的模样。
我自认为象棋我是把好手,可能是在我老爸的影响下吧,只是平时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时间,否则参加个竞赛什么的指不定能行。
我挽着钱婆婆缓缓走着,朝我店里走去。
这是我偶尔的日常,帮忙看着一个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婆婆,而刚刚打电话的是郑姐,钱婆婆的女儿,钱婆婆还有一个儿子郑哥,有时候我也会接到郑哥的电话。
钱婆婆已经快80了,除了脑子不灵光其他都还好,至少这么多年我没看到钱婆婆生过病。
钱婆婆的老伴郑爷爷一年前就去世了,我清楚的记得那时郑爷爷来剪最后一次来剪头发,我看到的天数是45天,在这之后就在没见过郑爷爷,后来郑姐带着钱婆婆来剪头发我才知道去世了。
对于郑爷爷的去世我倒不伤心,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完全可以算是寿终正寝。
所以郑爷爷走后这样的事情就落在了郑姐和郑哥身上,两人也算孝顺,丝毫没有把钱婆婆送养老院的打算,虽都忙于工作,却是分工明确,谁下班早谁就回家就照顾钱婆婆。
家里还按了监控,随时随地可以观察到钱婆婆的状况,刚刚打电话也是因为在监控里没见到钱婆婆,郑姐这才给我打的电话。
张大爷谢大爷则是郑爷爷的棋友,郑爷爷在时,经常带着钱婆婆来和谢大爷,张大爷下棋,而钱婆婆就在一旁安静的坐着,甚是心安。
三人常在大槐树下大杀四方,广场人流高峰时,三人的战场更是被围个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来观摩的象棋爱好者,店里不忙时偶尔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还记得郑爷爷健在时,每次来剪头发给我说得最多的就是,以后结婚了一定要相濡以沫,相敬如宾。
这样的事情每每入耳,我总是懵懵懂懂,直到后来我结了婚才慢慢领悟,后又非常惭愧,因为做不到郑爷爷说的那般。
对于郑爷爷我甚是怀念,还有佩服,佩服他们那个年代的情比金坚,海誓山盟,郑爷爷对于钱婆婆的感情,是沉重,是毅力,是耐心,是十年如一日,是我从未见过,从未听闻的爱情故事。
因为钱婆婆虽有老年知呆,却是有着与其他老年知呆患者不一样的地方,钱婆婆的生活能做到勉强自理,这对于老年知呆患者来说,无非是天方夜谭,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郑爷爷。
郑爷爷是一个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人,在钱婆婆查出老年知呆后,郑爷爷一改往日的生活,陪着钱婆婆每天只做三件事,并且这三件事一做就是十年,直到郑爷爷去世。
这三件事就是非常简单的衣、食、行,对于我们常人来说这或许不叫事,但对于一个有着老年知呆的人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郑爷爷却是用自己的大毅力做到了,郑爷爷说要把这三件事死死的刻在钱婆婆骨子里,以防自己先死,到时钱婆婆也能做到勉强的生活自理,让儿女照顾起来也会省去了很多麻烦,免得让人讨厌,更舍不得钱婆婆受苦。
就这样在钱婆婆的潜意识里,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郑哥郑姐事先准备,放床边的衣服裤子穿上,桌子上保温桶里一天的饭菜吃下,接着就是上下楼在小区里转悠。
前两件事几乎很快就能做好,只有最后一件事,当初听郑爷爷说,为了能让钱婆婆自己记住上下楼回家的路线,郑爷爷还自己掏腰包为钱婆婆专门,铺好了一条出门及回家的标记路线。
这些标记是由荧光绿色的瓷砖,手臂长宽,从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