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璃关上车门,却没有立即发动车辆,只侧了身子神情专注地看着贺苡芙。
车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贺苡芙不敢侧头看,更不敢问他在等什么,她强迫自己把视线锁定在正前方,不敢偏移分毫。
而那道灼热的视线,始终停在她脸侧。
蒋璃忽然动了,他撑起身子,探到贺苡芙身前。
贺苡芙下意识往后缩,腰背紧紧贴上座椅后背,不留一丝空隙,直到退无可退。
但即便这样,她还是能感受到蒋璃温热的鼻息,和他身上醉人的酒气。
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蒋璃要霸王硬上弓。
但蒋璃只是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动作规规矩矩,没有丝毫越线。
车子平稳地驶离,汇入川流不息的车辆。
贺苡芙心下一松,却又隐隐有些失落。
她对蒋璃的感情太过复杂。
蒋璃就像自然界中最瑰丽夺目的生物,那样鲜艳的色彩,在单调的原始森林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却又如此引人注意。
每个人都会忍不住接近他、触碰他、占有他,但是越美丽的往往越危险。
可依然有人甘之如饴,愿意以死为代价换取他一刻的亲近。
她畏惧蒋璃,但也无法克制地为他坠落。
可是她每每看向蒋璃,总觉得她和他之间隔了一层厚厚的磨砂玻璃,她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就连蒋璃对她的感情,也显得捉摸不定、似有若无。
相比起他身边其他的女人,他纵容她,甚至,尊重她。
蒋璃从没有罔顾她自己的意愿,强迫她做过任何事,反而常常会照顾她的感受。
但也仅此而已。
这不像爱情、不像友情、不像亲情。
她无法定义蒋璃,但她必须要承认,她有些享受这种独一无二的被珍视的感觉。
她甚至希望她和蒋璃之间的关系最好永远停留在这种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的暧昧不清的状态。
因为她无法克制自己对蒋璃的畏惧,而且她隐隐觉得,蒋璃的真实面目比她所看到的要可怕的多。
车子在贺家别墅前停稳,贺苡芙将将下车,蒋璃便绝尘而去。
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反复无常。
但无论这把剑有多大的杀伤力,也无论这把剑能不能握在她手中受她调配,只要剑锋不朝向她,那便是一把好剑。
她默默地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直到消失在视线尽头。
她转身向别墅走去,却突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的心慌。
她捂住胸口,支撑不住地弯下腰,艰难地大口呼吸。
心脏不规律跳动,她感受到剧烈的心慌,眼前出现重影,头晕目眩得厉害。
她这是,要死了吗?
心悸持续了大概十几秒,也有可能几分钟,等心悸结束,贺苡芙已是大汗淋漓,她跌坐在地上,努力平复气息。
难道是自己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吗?看来明天要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盘腿坐在地毯上发呆,白嫩嫩的小脚丫不安稳地动来动去。
就在刚刚,上了三小时课刷了两小时题的越清晏将混元乾坤无敌霹雳袋翻了个底朝天,好容易找到那抹已经被憋的奄奄一息的半死不活的气运,也就是她先前偷偷从贺苡芙身上勾走的那一抹。
她初初见到贺苡芙时,就觉得她身上的气运分外熟悉,只是迫于当时的形势,便只能偷藏了一缕,另做打算。
那抹气运在接触到越清晏后变得分外活跃,贴着她的手指绕来绕去,甚至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
如果气运会说话,它大概会疯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