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考试已经渐渐接近尾声，监考老师在讲台上提醒只剩最后十五分钟的时候，贺苡芙手一抖，不小心划掉了好几个字。
她心慌得厉害，手心直冒冷汗，只剩十五分钟，她作文却才刚刚写到一半，前面还空了好几道没太有把握的选择题。
她在前面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交卷铃打响的那一刻，她将将写完作文的最后一个字，字迹潦草，行文反复，总之一塌糊涂。
贺苡芙的心态愈发不稳，偏偏下一场数学考试又是地狱级难度，数学老师好像要故意打压一下高三学生的浮躁心思，每道题目下都埋了雷，稍微粗心一点这道题可能就白做了。
越清晏答题答得倒是顺风顺水，她的数学底子是包括《九章算术》在内的算经十书打下的，更别提还有许见山为她费心网罗的"金牌鬼教师"。
数学这一场考试结束后，高三楼里已经是怨声载道一片，学生们小脸蜡白，一副生无可恋的颓唐样。
"今天这数学也太难了，已经完全丧失考试信心了。不过苡芙你肯定没问题，我听说齐乐澄好像也考得不错。"
"唉，这对于我们普通学生是折磨，对于学霸大神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拉练而已。"
贺苡芙牵强地笑了笑，作出一副低调谦虚的姿态，但其实心里没底的很，她后面两道压轴的大题都只做了前两问，另外一道计算量极大的几何题也没有检查。
但如果难度这么高的话，自己的成绩说不定仍然会比其他人好很多。
她在心里默默地自我安慰，强迫自己平复心情应对下午的考试。
越清晏将书包放在桌子上，便准备去食堂吃饭，却在经过男厕所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声音。
"爬过来给老子把鞋舔干净，我就放开你，不然，就把你按进便池。"
恶意的哄笑声从掩着的门缝钻出来。
"没听见昌哥的话吗？快点！"
"砰"，是用脚狠狠踹人的声音。
"你、做、梦。"
声音纤细，伴随着疼痛的颤音，语气却异常坚定，透着不肯屈服的恨意。
竟然是个女生。
越清晏皱了皱眉，一脚踹开了男厕所的门，门板撞到墙上发出巨响，厕所内的情形变得一目了然。
以昌哥为首的五个男生将那个女孩堵在墙根，女孩被迫跪在地上，被人用力压着脖子，几乎要贴近昌哥的鞋面。
是越清晏先前在考场上注意到的脖子后有淤痕的女生。
"妈的，谁他妈这么不长眼，没看见昌哥在这办事吗？"
"放开她。"越清晏冷冷开口。
"放开她？"昌哥油腻的眼神放肆地在越清晏脸上打量，倒是个长得不错的妞儿，"行啊，那你过来换她。"
"可以。"
越清晏爽快地应了。
被欺凌女生不敢置信地望向越清晏，随即被身后的人用力扯住头发拉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令她的腰背折成不可思议的角度。
越清晏眼中怒火更盛，她抓住那个男生的手腕，手下用力，干脆卸了他的一条胳膊，紧接着狠狠踹在他背上，让他摔了个狗吃屎。
凄厉的惨叫充斥了整间厕所。
其余人面露惊恐地看向战斗力惊人的越清晏，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我刚刚听说，你们喜欢便池？"
所有人瑟瑟发抖地向后退，随即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地走向便池......
越清晏懒得再看他们的死活，离开了男厕。
而那个被霸凌的女孩，早已不见人影。
一天的考试结束，越清晏回到班级，却发现班里的气氛十分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