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自然是为越清晏跑腿的，只是迫于事态紧急没来得及交代清楚，只能匆忙留下一个名字，将调查方向指向江敏之。
江敏之作为江家和循一派的连结点，又偏偏看起来没什么脑子，作为突破口再好不过。
而越清晏之所以没能亲自去找殷灼，是因为她被一桩意外绊住了脚。
钟毓山一行结束后，由于时间太晚，越清晏、济慈以及小归一便就近找了家旅店住下，准备第二天再各回各家。
这天早上，越清晏在床上发了半天呆后，突然发觉肚子饿得厉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昨天折腾了整整一天，却没吃什么东西。
这家位于"荒郊野外"、只能提供三五间客房的旅店，显然不可能提供早餐。越清晏裹紧羽绒服，踩着厚厚的积雪出了门。
溜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餐馆，一家开在墓地旁的餐馆。
餐馆不大，只摆了四张八仙桌，充做菜单的木板上，也只写了五六样可供选择的餐食，但店里收拾得很干净。
老板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穿着反复浆洗过很多次的围裙，花白的头发规整地束在脑后，身材微胖，笑起来的时候十分和蔼可亲。
见到越清晏进来，她热络地起身迎上前："小姑娘，要吃点什么？"
越清晏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将菜单上的餐食都点了一遍。
老人家倒也不惊讶，只笑眯眯地说了句"能吃是福"，便钻进后厨做饭去了。
越清晏独自一人坐在冷清的店里，百无聊赖地看着门外空荡荡的街景。
墓地本就远离市中心，位于人烟稀少的郊外，常常一整天也见不到几个人影，更别提这大冬天的早上了。
若有人在这里开丧葬用品店卖香烛纸钱，倒也能理解，可是开一家餐馆，就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一个鬼比人多的墓地，卖给鬼吃吗？
摆个算命摊子，大概都会比餐馆生意好吧。
越清晏正胡乱想着，老人家已经端着刚刚煮好的猪骨汤面和鸡汤馄饨出来了。
猪骨汤的香气十分浓郁，面上还盖了一大块饱蘸酱汁的猪排。半凝固的溏心荷包蛋窝在碗底，用筷子戳开后，会流出金黄色的蛋液，色泽诱人，完美击中了越清晏的味蕾。
她吃饭的时候，老人家一直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神温情脉脉，像是家中长辈在看自己久未见面的亲孙女。
在一口气吃了大半碗面后，越清晏终于舍得抬起头跟老人家聊闲天。
"您把店开在墓地附近，不怕不吉利吗？"
老人家大概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愣了愣才开玩笑似的回答道："不都说人死后要埋在风水宝地吗，既如此，墓地的风水应该最好不过了。"
她只当越清晏是个少不经事的小姑娘，第一次见到开在墓地旁的店觉得新鲜，才会问这样的问题。故而，她的回答也存了几分哄孩子开心的心思。
只是老人家随口一说，越清晏却上了心。
她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说道："老人家，墓地的风水再好，也是有利死魂而非生人，您把店开在这儿，阴气太重，对您身体不好。"
更别提这只是一片公墓，挑选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风水，只要够偏够远、地价够便宜、面积够大，就可以成为墓地的首选。
听完越清晏的话，老人家像是有些被吓住了，过了半晌，她才不敢置信地试探着问道："我看你年纪不大，难道也懂风水？"
越清晏点点头："懂一点。"
玄学五术，山、医、命、相、卜，其中"相"又分为相面和相地。
相地便是大家常说的看风水，要看地势走向、山川分布、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