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
咫尺间,裴蜜清楚地看到,沈醉宴眼中的伪装破裂,冰冷一点一点被猩红痛楚吞噬。
他不是不爱她了。
是不能再爱她了。
沈醉宴眼底的清醒绝望,深深刺痛了裴蜜的心。
沈醉宴不比她好受多少。
沈醉宴撑不住了。
“你确定?”
裴蜜笑问,眸中却没有丝缕暖意。
沈醉宴消瘦了许多,流畅的下颌线条愈发凌厉,他敛眸,喉咙艰涩地滚动。“嗯,我确定。裴蜜,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唔!”
这次,沈醉宴泛白冰冷的唇瓣,被裴蜜重重覆吻住。
不同于沈醉宴的克制,裴蜜蛮横的撬齿深吮。
她勾住沈醉宴躲闪的舌.尖,不容他抗拒,肆意翻搅,将他冰冷的唇齿逐渐引燃。
“蜜儿……”沈醉宴呼吸粗沉,侧头躲吻,他对裴蜜血液的渴望苏醒,情绪理智濒临失控。
显然。
裴蜜是故意的。
这一吻以喂食沈醉宴鲜血为目的。
裴蜜犹如藤蔓般缠挂在沈醉宴身上,任他如何推,都推不开,她尖锐的牙齿寻觅着沈醉宴的舌,誓要咬破,渡他血。
可,一人不配合,万分抗拒。
就很难咬准。
裴蜜唇角水光坠落,她冷妩的狐狸眼闪过一丝愠怒,索性双腿岔开半跪,柔软的身子往下压,将沈醉宴整个人压在沙发背上。
她一手扣住沈醉宴的下巴,迫使他张口,咽下他的所有呜咽。
她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手枪,娴熟的单手上膛,拉开保险栓。
沈醉宴挣扎的身躯骤然僵住!
他听到了子弹上膛的细微声响。
下一瞬。
枪柄抵在他胸膛。
枪口抵在裴蜜心脏。
沈醉宴冰硬的大手被攥住,裴蜜拉起他的手,放在枪上。
她还在继续吻他。
她对枪械熟悉至极,她强压着沈醉宴的手指放在扳机内,开枪的位置。
只要沈醉宴再有一丁点的挣扎动作。
子弹便会穿破裴蜜的心脏。
沈醉宴仿佛被捏住了命脉软肋,他放弃了所有抵抗,缴械投降。他连呼吸都不敢,乖巧地张着嘴,任裴蜜咬破彼此的舌尖,将她的血,渡进他喉咙。
疼。
从未这般疼过。
当血腥在唇齿蔓延的一瞬间,沈醉宴湿红的眼角水光滚落。
他绝望地闭上双眼。
无比憎恨自己。
许久。
裴蜜唇舌刺痛,感觉把沈醉宴这几天断的血药片补回了,才松开他鲜红的薄唇,她微微起身,唇间血丝拉得很长。
绝对是充满血腥暴戾的吻。
惩罚又暧昧。
性张力满满。
“沈总。”
裴蜜一开口,唇角悬挂的血丝断裂。
她轻舔唇瓣,音色微喘。“没别的意思,分手吻。”
沈醉宴枕在沙发背上,脖颈微仰,双眸依旧紧闭,嶙峋的喉结随着胸膛的起伏滚动,很剧烈。有撕心的痛楚,也有猛然松了一口气的喘息。
他面色苍白,唇瓣却鲜红如血,宛如被欺负惨了的禁欲系病弱美人。
每一声粗灼的呼吸,每一下胸膛的起伏,喉结的滚动……像极了被神明惩罚临幸,折断一身逆骨征服的邪臣。
欲爆了。
就绝美。
裴蜜欣赏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垂涎的目光。
她人